叶焕英干脆自己把碟子接了过来,用筷子一夹就很轻巧的拨到了碟子里,又拿出一个小碟子,给表嫂夹了一个,这才跟拿着碗筷的表嫂一起进了客厅。
厨房其实是有餐桌的,不过冬天烧着暖气,悦薇还小,害怕她不知轻重被烫伤,还是客厅舒服,还能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这会儿播放的是中央电视台的动画城,播放的动画片也很经典,后世也很出名的葫芦娃,悦薇看的津津有味,连饭都不想吃了,还是叶焕英说再不吃就关电视,才撅着嘴巴吃了起来。
现在叶焕英开始尝试让她自己吃饭,身上也给她穿了小饭兜,不怕把衣服弄脏,她吃了小半碗米饭,突然发现了叶焕英已经快吃完的粘豆包。
“姨,悦薇没有。”
一边说一边指着叶焕英的小碟子向表嫂告状,结果一看,表嫂碟子里也有,狭长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电视也不看了,扁着小嘴委屈巴巴。
“你不能吃,消化不好,乖乖吃饭。”
叶焕英刚才故意没给她盛,实在是这粘豆包好吃,但是却不适合孩子,宝宝胃肠功能还没有发育完善,粘豆包有可能会加重宝宝胃肠负担。
悦薇听见更委屈了,控诉的看着叶焕英,又转过身看向表嫂,表嫂被她看的心软了:
“英子,要不给悦薇吃一点点。”
“就一小块。”
叶焕英也有点不忍心,就用筷子夹了一小块放到她的小碗里。可能越是不让吃的东西越好吃,小丫头很快吃完又眼巴巴看着两人,两人也不惯着她,硬着心肠没有让她再吃。
等把饭吃完收拾完两人一起看电视的时侯,表嫂突然神秘兮兮的说:“英子,我知道为什么那个女老板看你不顺眼了。”
表嫂说的女老板就是她们现在的邻居,开蛋糕店的王芳,这女老板态度有些奇怪,对人忽冷忽热的,刚开始叶焕英拜访,她阴阳怪气的,后来老远看见就打招呼,今天更奇怪了,看见她说话阴阳怪气的。
“兴许生意不好吧。”
“不对,这王芳看我就顺眼,跟我说话态度可好了,咱们胡同,她好像就看你不顺眼,你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表嫂竟然还卖起了官司。
“为什么?”
叶焕英其实并不想知道,她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谁也喜欢呢,喜欢就多来往,不喜欢也没什么办法,大不了不来往也就是了,她跟那些人也只是邻居而已。
不过看表嫂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泼冷水,听听也没什么坏处,于是也配合的问。
“因为李先生。”
“李昂?他跟我们什么关系?我们也就是认识,都说不上熟悉。”
叶焕英简直有些无语,这王芳是不是脑子有病。
“不只是你,只要是女的,没结婚的,离李先生近了,她都这态度,听说李先生就是因为她才被从部队赶了出来。”
“啊?李昂是她老公?”
“那倒不是,这李先生跟王芳从小”
等表嫂说完,叶焕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这王芳确实有病,李昂可真是够倒霉的,这王芳跟李昂是多年的老邻居了,王芳喜欢李昂,李昂却只是把她当个小妹妹。
王芳却不管这些,她有些病态,几乎看不得女生接近李昂,后来李昂去当兵了,他长得不错,业务又好,部队领导很看重。
可是有一次,王芳去看他,刚好看到部队的话务员去找他,两人有说有笑,这就刺激了王芳,王芳把李昂约出去谈话,李昂就很明确的拒绝了王芳。
不过王芳根本不听,出来之后就扯乱了衣服,去部队找领导,非说李昂想要强暴她,这种事也不是别的,女同志一口咬定,男方怎么解释都不行,影响非常不好。
一般也就俩办法:一个是他们结婚,息事宁人,这李昂还是会受到影响,但是不太大另一个就是现在这样,李昂不承认,更不想娶王芳,所以受了处分从部队退伍了。
李昂从部队出来之后,王芳父母也觉得对不起他,帮忙给他找了工作,可是李昂却不愿意去,后来一直杂七杂八的干,攒了些钱就从家里搬出来了,想着两人离得远也就好了,可是这王芳紧追不舍,竟然也跟着租了房子搬了过来。
王芳第一次看到叶焕英,病态的觉得叶焕英是为了李昂,态度就不是很好,后来知道叶焕英结婚了还有孩子,她的态度就缓和了,再后来一直没见过孩子爸爸就又有点警惕,这才是她态度变化的原因。
“表嫂,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昂说的吗?”
“哪儿啊,李先生才不会说,邻居赵老师说的,听说这赵老师跟李昂的爸爸是老朋友,也是李昂和王芳的高中老师,劝过王芳很多次了,王芳都不听。”
“表嫂,咱们以后还是跟这俩人都减少来往吧,这王芳看起来可不太正常。”
听得出来表嫂很是同情李昂,叶焕英也能理解,她也觉得李昂太倒霉了,不过她还是嘱咐表嫂,以后要少跟李昂来往,表嫂也想到了,点点头说起了别的。
这李昂看起来很不错,但是这王芳可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她这很有可能是心理疾病,到时候你觉得正常的来往,兴许王芳眼里就成了事儿,悦薇还小,这家里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战斗力,还是远离为上,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清水镇
朱军正坐在朱家的客厅里,他现在已经能基本自理了,刚才姜舒亚找到家里,说是朱培德找他有事,然后就骑着三轮车把他送到了朱家。
今儿朱家的人到的很齐全,范海,王兵朱破晓,就连朱奎晓都被喊来了,这会儿正抱着小儿子嘻嘻的傻笑,看到朱军被姜舒亚和朱慧晓扶着走进来,她也磨蹭过来喊了一声小弟,然后就被破晓拉走了。
“都到全了,今儿把你们叫过来是来开个会,说说这些天咱们家发生的事,我这些天一直在村里忙活,都没注意,这家里要是没有老人管着还真是不行,太乱了。”
朱培德看见朱军也来了,用手示意他坐在一旁,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把行动不方便的儿子喊过来有什么不对,朱军病了之后他更是一次都没去看过,甚至都没问过几次。
他又喝了一口茶叶水,这才慢条斯理的说起话来,依旧是老腔老调,张口闭口都是老人,动不动就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