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柳说的一切都是景糯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镇子其实不大,但是很多房子大门紧锁,已经没有人住了,偶尔有的也是留下的老人,连小孩都很少。
她拉着温诗柳的手从镇子这头走到那头,从小商店买了几根鸡肉肠,看见路过的猫猫狗狗都要招招手喂一喂,再逗弄一番。
温诗柳把手缩在衣服里,看她高兴的撸着狗狗肚皮,说:“有机会的话下次天气暖和了再带你来。”
她给景糯描绘夏天这里的景象:“夏天放暑假很多小孩子都回来,热闹很多,晚上老人把凉席拿出来铺在路边坐着,席子上放着西瓜和茶叶水,猫狗鸡鸭鹅还有孩子满镇子跑,有时候还会有露天电影,看过露天电影吗?你会喜欢的。”
一说到放假,温诗柳这才想起来:“再过两个星期就该寒假了,大人孩子应该也回回来过年,小时候我记得这里过年很热闹。”
景糯想到这次回去她们就要举家搬迁到南方去了,怕是很难再有回来的机会。
过年也是,她们在这待不了一个星期就得走了,等不到放寒假,也等不到过年。
景糯有点惋惜。
巴掌大的镇子景糯逛了好几圈,手脚冻的冰凉了,膝盖僵硬地走起来“咔咔”直响,温诗柳一看就不让她再瞎跑了,不由分说就把人领了回去。
景糯恋恋不舍的挪着小碎步,就跟出来放风不愿意回家的大狗一样。
第二天温诗柳又带着景糯去了一个人工的小湖边,湖面已经结了冰,这冰层比成人巴掌还厚,温诗柳试着踩了踩,又跳了两下,确定没有问题才招呼景糯下来玩。
景糯起初有些害怕,坐在岸边小心翼翼的伸脚试探,做了好半天心里建设才敢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冰面上滑溜溜的,她站起来也不太敢走,生怕自己摔倒,把冰层踩裂了掉进湖里。
看温诗柳在那又跑又跳,景糯哭丧着脸和她说:“温温,我也想玩,但是我不敢走。”
温诗柳过来扶她:“别怕呀,这里的冰厚着呢,还记得我在滑雪场教你怎么滑雪保持平衡吗?你试着像在滑雪场一样动一动。”
景糯跟着她走了两步,两只手紧紧抓着温诗柳的胳膊,慢慢过了十来分钟,她发现走了这半天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这才放下心来。
温诗柳牵着她在湖上跳舞,这是景糯唯一会跳的舞,在国外的校园舞会时特意和温诗柳学的。
“芜湖,起飞!”景糯转个圈,呼一下滑出去。
在冰上滑一下能出去好几米,和在陆地上跑来跑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景糯尝到甜头,开始胡乱加各种动作,拉着温诗柳转圈,哪怕裹着臃肿的羽绒服,她看起来依然轻盈,像只蝴蝶一样举着手在冰上飞来飞去。
温诗柳被她转的头晕,笑说:“早知道应该带个音响出来,给你加个背景音乐。”
景糯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脸颊都红扑扑的,眼睛炯炯有神,因为运动有点气短,停下来喘了几口才说:“可以用手机放呀!”
她说着摘了手套,从怀里掏出来手机——她的手机挂在了脖子上——点开音乐播放器,问:“你想听什么呀?”
温诗柳摸出纸巾让她擦擦汗:“我都可以。”
景糯胡乱擦了几下,点了点屏幕,放了一首“酒醉的蝴蝶”。
魔性又洗脑的音乐响起来。
一首“酒醉的蝴蝶”还没放完,岸上突然出来个驼着背的老人,模样老态龙钟,声音气势如虹:“那湖上两个是谁家女娃子!给我上来!你们以为这湖结了冰就结实吗,啊,掉下去可咋整!”
是镇上管理的老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