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糯睡饱了,睁开眼就看见温诗柳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边看综艺节目,空调在卖力的工作,屋子里暖烘烘的,景糯这才想起来临睡前她忘记开空调了。
身上盖的毛毯又多加了一层羽绒被,此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景糯缓缓坐起来,睡了一觉身上不但没舒缓,反而更难受了,她轻轻晃了晃脑袋,眼前顿时一片小星星。
温诗柳看她醒了,张口就是一顿训斥:“景糯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去做什么事情不会先给我发个消息说一声吗?这是在港城,你在港城丢了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嘴上虽然凶巴巴地说着,却还是麻利的站起来接水拿药给她。
景糯怂的跟个小鹌鹑一样缩在被子里,完全不敢给自己申诉。她几乎已经能想到待会儿温诗柳听完她的经历要发多大火了。
景糯接过水杯把药吃了,然后捧着杯子一点一点喝水,温诗柳又试了试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量都不用量了,肯定又发烧了。你自己回来也不知道开空调,我千叮咛万嘱咐这屋子今年没暖气回来就记得开暖风别冷着,你怎么就不当回事。”
景糯讨好的冲她撒娇:“我知道错啦……温温不要凶了好不好,我真的记得你说的话,我就是今天忘记了。”她今天回来的时候实在太累了,脑袋也不清醒。
温诗柳坐下来把综艺节目暂停:“昨晚怎么回事?”
景糯捧着水杯的手指头紧了紧。
她想把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一个细节都不落的说给温诗柳,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真正要坦白了,逃不过去了,景糯才开始感觉委屈和害怕,还有一丝羞愧。
温诗柳看她总是张嘴发个气音就没了下文,脸上神色严肃起来。
她知道景糯对她从来都不会瞒事,有点什么芝麻大的小事也恨不能立刻叫她知道,哪怕做错了事情也会先把事情和她说完,然后再自己反省。
温诗柳盯着她,景糯还沉浸在自己该怎么和温诗柳坦白的思绪里,脸上的小表情异常纠结,嘴角耷拉着,看起来又有几分难过。
温诗柳看见她身上穿的衬衣,突然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拔高了声调问她:“你这衣服是谁的?!”
景糯被她吓得一哆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把喝空的水杯扔到一边,从被子里爬出来拽她的手:“温温,温温你别凶我……呜呜呜温温,我不知道,你别凶我温温……”
衬衣本就大了许多,她这么一动,痕迹就露了出来,温诗柳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她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景糯抹着眼泪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给她听。
景糯本以为温诗柳听完了会非常生气,却没想到温诗柳全程都很沉默,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孩……怎么就不知道跑呢?找不到房间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自己瞎转什么?”
温诗柳心里着急,但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景糯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一点能当证据的东西也没有。
还有一点就是,在这方面,景糯作为女孩子,实在是太吃亏了。
景糯经过这么一出,体温不但没退下去,反而烧的更厉害了,在梦里都迷迷糊糊的掉眼泪,温诗柳一看这个样,赶紧给家里司机打了电话,把她裹吧裹吧带回了家,在路上又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景糯非常排斥医院,睡着了闻着味道也会闹起来,温诗柳也没敢强行送医。
去的时候温母在家,她看见景糯烧的小脸通红的进来,赶紧迎过去,心疼的不得了:“哎哟我的小糯糯呀,怎么才来两天就病成这样了。”
完全忽视了一边自己的亲生女儿,温诗柳也不恼,这福气给她也不要,她自己受不了这股肉麻劲。
景糯弯着眼睛乖乖的喊了一声:“温阿姨。”然后又说,“别担心呀,我睡一觉就好啦。”
医生和她们俩前后脚到,进来看了景糯的情况就直接给她扎了针。
等把景糯安置好,温诗柳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忙活给景糯蹲药膳的母亲,想了想还是没把事情告诉她。
免得徒增一个人担忧。
那头刘助理的合同是拟好了,结果尴尬的事情来了,他没找见人。
刘助理已经查到昨晚进了屋的女孩儿是从地下拍卖场来的,可是他翻了一遍拍卖场的登记信息却又没有。拍卖场允许一张门卡带一位朋友,很明显他要找的那个女孩就是被带进来的,这样的门客资料不需要录入信息库,自然查不到。
再想往下深了查,他的权利就不够了。
把这事报给厉裕琛,厉裕琛也没多说什么,只给拍卖场去了个电话,下边便立马有人殷勤的给刘助理递了消息。
厉裕琛翻着拟好的合同,听刘助理的报告:“温家?”
刘助理补充:“城北开洗化公司的温家,小产业。”
“有合作吗?”
“和咱没有直接合作,这个层次消息还递不上来,但是和厉家下边分公司的日用品是合作伙伴。”
厉裕琛点了点头:“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安排别人去做。”
说起来也是缘分,厉裕琛还没等着安排,就在公司楼下的奶茶店看见了人。
他叫人去把景糯喊到车上来,景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谁,还没等做什么,厉裕琛先一步拿出了合同。
景糯歪了歪小脑袋:“同居协议?”
她看向厉裕琛,问的直白:“你是想把我当成金丝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