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名衙役,腰间带刀,手拿火把,将苏家宅子包围。
火光将宅子这一带,照得通亮。
主屋前,绿色烛火恢复橙黄,棺材里的女子脱去外衣,荧光不见,走出了棺材。
山道,女子将手中的鸡丢掉,脱去外衣,荧光不见。
半坡,女子和孩子同是如此。
不同的是,杨轩、赵卓、临丘县的县令、县丞、李家一众、苏友、一行查此案的捕快们全部现身,从坡缓缓而下。
苏谊跪在宅门前,因恐慌而流下的眼泪和鼻涕挂满了脸。
见此一幕,他双眼透着迷茫、愤怒、怨恨、惊恐和一丝解脱。
杨轩面色平静地看着他,缓缓踱步,开口轻声道:
“三天前,西城外张家庄的张夫人见李琴辛苦,特让她休沐一日。”
“于是,李琴于酉时四刻从张家庄而出,准备归家。”
“当天晚亥时两刻,明阳坊派人门请苏友前去点货,因孩子已是熟睡,不宜赶路,于是苏友便抱着孩子乘坐马车路过宣合赌坊时,找到你,将孩子交给了你,让你回家带孩子。”
“期间,亥时四刻左右,李琴归家,见家中无人,认为是丈夫苏友带孩子在明阳坊做工,旋即放下心来,徒步2个时辰的她,深感疲累,于是便吹灭蜡烛,床睡觉。”
“半个时辰后,也就是子时时分左右,你抱着熟睡的孩子回了家。”
“家中一如既往的黑漆漆一片,主屋因李琴早已睡下同样变得黑暗,仿若无人。”
“你没有感到任何不对,将孩子抱进侧屋,放在床榻。”
杨轩停住走动的脚步,在苏谊背后低头看着他。
跪地的苏谊,放在大腿的双手微微颤抖。
赵卓双眼充满怒意,毫不掩饰地直盯着苏谊。
李家一众和苏友,惊疑间又隐有怒意。
县令、县丞和其余人则有些疑惑。
杨轩接着道:“不管是苏友还是李琴,出门前,都会将主屋的门窗锁,为什么会锁,只因你是个惯犯,经常偷家中的财物。”
“赵巡捕回报,说苏家进贼,贼人翻窗而入,询问苏友,当时的他满脑子只想找到自己的孩子,哪里还记得关没关窗户。”
“不过,在本官看来,这道窗户应该是关了的,为何会开着?”
“是因为李琴归家后,将那扇窗户给打开了!”
“而紧接着,真正令人想不到的事情便发生了。”
话落。
杨轩转道苏谊跟前,看着低着头,流着汗的他。
苏谊那放在大腿的双手猛然一紧。
杨轩幽幽道:“我不知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但你平常好赌,又常去青楼,其中花费自然不少。”
“你可能在无意间看到主屋的一扇窗户没关,只以为是你大哥忘关了。”
“这时,你心生恶念,偷盗心起,从而翻窗而入。”
“主屋的床榻前有屏风,导致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在床榻已经熟睡的李琴。”
“你很熟悉主屋的布局,所有带泥的脚印都沿着箱柜绕了一圈。”
“而当你回转并绕过屏风想去翻床榻时,你发现了床榻的李琴。”
“而这时,李琴已醒,也发现了你。”
杨轩踱步几许,看向苏谊:“作为你的嫂子,见你出现在主屋,自然知道你又在行窃。”
“李琴或许呵斥了你一声,或是想吓一吓你,说要报官。”
“也许你以前的偷盗行为没被人当场发现过,所以听到要报官,你急了。”
“在本官的推测下,你定是跟李琴发生过争吵。”
“然而,李琴知书达理,你就是一个混子,你又如何说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