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
两马并齐。
赵卓和任正骑马向靖安县北城门而去。
“老赵,你说那金州就这么傻?就这么听县农长的话?拿着玉佩就在靖安县县城里给卖了?卖完了,拿到这么多黄金,如果不说出黄金来历,他自己压根就带不出去,他自己也不怀疑被县农长给坑了?”
任正一脸疑惑。
赵卓淡淡笑道:“第一,金州是民,县农长是官,民天生怕官。”
“第二,一个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人,全然不知自己早已是县农长的棋子,你指望他能有多聪明?”
“嘶,也是。”任正点点头,“如果将今天所得、所推论缝合进前两日的推导中,假如是正确的,那我们的推导大方向是对的,只是细节变了而已。”
赵卓笑道:“我相信杨师的分析,咱们这个推导应当是最合理且正确的。”
任正眉眼带笑:“希望吧,不做无用功最好。”
……
宅院。
杨轩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一片黑暗下,他借着微弱的月光,来到正堂前。
正堂无人,黑漆漆一片。
他踱步几许,迈入正堂,从左边入口转弯,步入廊道,立在一根木柱之后。
他从木柱微微侧身,露出一只眼睛,直视后院正前方的主屋。
主屋中,突然亮起烛光,一道人影映在纸窗。
这人影点起烛火后,站直了身形,而后一直向左走。
人影迈入墙体后消失,不再有纸窗映出其影子。
见此一幕,月光下,后院廊道木柱后的人儿,其露出的半张脸,右边嘴角勾起抹淡笑。
……
……
时光流逝。
三日后。
日暮时分。
靖安县。
“老赵,只剩最后一家了,再问不到,那估计杨师的推测有误。”
任正一脸的倦意,冲着一旁的赵卓说道。
询问四门城卫很简单,他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搞定。
最终的结果是,有七个商贾带一百两以黄金出过城。
再花了半天的时间去询问这七个商贾,通通表示没买过什么玉佩。
也是。
这七个商贾及其家族不是巨富,断然不会花几百金去买一个玉佩。
紧接着,他就跟老赵汇合,通过询问户房书佐,打听到一批富商的宅院位置,便一起去一家一家询问。
这都一天半了,加老赵单独询问了一半天。
三天了!
走得他腿都麻了。
这有钱人怎么就那么多呢?
当然,主要是县城太大,又不能纵马,这些富商又不住在一起,真的很麻烦。
此时的赵卓也是眉头紧锁。
他一直以来都相信杨师,不仅相信杨师这个人,同样相信杨师的智慧。
虽然每次杨师的推论他都有一些疑问,但他不问,因为他心里有数,论智慧他是甘拜下风。
最主要的是,每次的推论,最终证明杨师是对的。
所以,他从未觉得杨师的推论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次难道是真的错了?
卖掉玉佩的钱财不在靖安县?
还是说玉佩根本就不是在靖安县卖掉的?
还差最后一家,同样也是靖安县的第一富商家族。
如果还不对,那真就……
“咚咚咚~”
赵卓敲门。
不一会,华丽且高大的朱红大门被打开。
一名仆从诧异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