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第七旅团负责征粮的铃木中队全军覆没,负责协助鬼子征粮的皇协军第八混成旅营长阎福泉却再一次毫发无损的死里逃生,骑着一匹矮小的本地马,一路狂奔三十余里,逃进了驻守着一个鬼子大队的虎亭据点。
看着满身臭汗,惊魂未定的阎福泉,虎亭据点指挥官白川四郎带着怀疑的目光下打量着他:“阎桑,你说什么,帝国的征粮队在将军岭一带遭到了八-路军386旅独立团的伏击?”
阎福泉点头如捣蒜,急道:“白川太君,赶紧带人去增援吧,坦克装甲车重机枪都要带,独立团,独立团出动了骑兵营,铃木太君和帝国皇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直到现在,阎福泉仍然心有余悸,后脊背的冷汗就一直没干过。
刚刚发生在将军岭战场的一幕简直太恐怖了,又是独立团的那支骑兵,又是那个挥舞着马刀冲在骑兵队列最前面的骑兵指挥官,又是和一次伏击皇军骑兵运输队一模一样的战术打法。
八-路的步兵负责阵地伏击,有针对性的定点清除皇军队伍中的机枪火力点,并持续利用重火力压制皇军,一旦皇军的机枪火力出现停顿,那支神出鬼没的八-路军骑兵就冷不丁的从某个战场角落蹿出来。
紧接着,数百匹战马组成密集冲锋队形向皇军的队伍发起进攻。
面对重大半吨的百匹战马高速冲锋时所带来的视觉和心理的双重压迫,即便是训练有素的皇军士兵,也会出于求生的本能闪避躲让,更遑论战斗力和纪律性都比皇军差了一大截的皇协军了。
阎福泉所经历的两次面对八-路军骑兵的战斗,一旦八-路军的骑兵全速冲刺起来,率先崩溃的就是皇协军,早已被战马高速冲锋时所带来的气势吓破胆的士兵,战斗意志瞬间被瓦解,要么被八-路军的骑兵用马刀砍死,要么被碗口大小的马蹄踩死。
今儿个要不是他阎福泉跑得快,恐怕现在也成了那支八-路军骑兵的刀下亡魂,马蹄下的一滩肉泥。
听完阎福泉的汇报,鬼子少佐白川四郎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那双透着凶光的眼睛仿佛是在质问阎福泉,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从八-路军的伏击圈中逃出来?
三姓奴家的阎福泉,其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已练就到炉火纯青,当即从白川四郎的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猜忌。
只见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跪倒在白川四郎面前,声泪俱下的说着:“白川太君,小人,小人是冒死从八-路军的伏击圈中冲出来给太君报信的,请太君一定要相信我对帝国的忠心!”
“白川太君,快出兵去增援铃木太君吧,再晚,可就真来不及了!”
白川四郎瞥了眼跪在地的阎福泉,脑海中飞快的盘算和计划着,该不该相信跪在自己面前这个投诚帝国的支那人的话。
打心眼里,白川四郎是看不起像阎福泉这种墙头草,卖国贼的,反倒是那些在战场宁死不屈的支那士兵,反而能得到他的尊重。
但看着声泪俱下,痛哭流泪的阎福泉,他又觉得这不像是在演戏,恐怕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帝国皇军。
最终,白川四郎下定决心,出兵增援帝国征粮队。
但是,他也多了个心眼,留了一个中队固守虎亭据点,生怕阎福泉这个混蛋给他来个调虎离山之计。
很快,在大汉奸阎福泉的带领下,虎亭据点的鬼子出动了。
整整三个步兵中队,携带了大量的重武器,不仅有75毫米口径的步兵炮,还出动了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外号小豆丁),在一个皇协军步兵团的协同下,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的直奔将军岭。
然而,当阎福泉带着救兵赶到将军岭的时候,除了满地的尸体外,再无任何一个活着的日、伪军士兵。
八-路军已经打扫过战场,所有的武器弹药全部被收走,除了那辆被迫击炮炸毁的卡车之外,剩下三辆卡车也被弄走了。
白川四郎从一辆坦克跳了下来,看着满地的帝国士兵尸骸,脸色瞬间铁青,黑得有些怕人。
绝大多数的帝国士兵都死于刀伤和踩踏,那一道道从左臂一直到右腹的伤口让人毛骨悚然,可以想象这些英勇的帝国士兵在玉碎前遭受了怎样惨痛的伤害。
还有很多帝国勇士的脑袋、胳膊都分了家,身体也被马蹄踩得不成人形,恐怕得用勺子和盆,才能把那些混在黄土中的血肉一点点舀起来。
“八嘎呀路!”
白川四郎一声怒吼,发-泄着憋在心中的怒火。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帝国勇士的遗骸收敛起来,是想让这些帝国勇士死后都得不到安宁吗?”
阎福泉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提醒道:“白川太君,在收敛皇军遗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土八-路坏得很,当心他们在尸体堆里布置诡雷,次在辛家集,我们可是吃过大亏的!”
“八嘎!”
毫无征兆的,白川四郎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抽在阎福泉的脸。
后者冷不丁的挨了一巴掌,顿时眼冒金星,唉声不断。
白川四郎怒气冲冲的瞪着阎福泉,好似要把他活剥了一样:“阎福泉,是不是你向八-路军通风报信,让他们提前在这里伏击帝国皇军征粮队的?否则,八-路怎么可能准确无误的得到情报,在此设伏,造成帝国皇军大量的伤亡?”
“说,你是不是八-路安插在皇军队伍中的奸细?”
“太君,太君,白川太君,我,我冤枉啊,小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