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陈殿元率领的独立团骑兵连和张大彪率领的独立团一营准时出现在预设的伏击地点。
为了不打草惊蛇,部队在后半夜就提前进入了阵地。
陈殿元趴在一处满是枯黄野草的丘陵,身裹着厚厚的枯草,腹部被冻得又僵又冷,但他却不敢翻身,让初春的暖阳去烘烤腹部。
鬼子骑兵运输队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万一被机警的鬼子骑兵和押车的伪军发现了伪装的破绽,精心设计的伏击作战计划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在他身后不远处,骑兵连的一百多名战士藏身在一处岔路口的山谷之中,正拿出盐水煮的黄豆给战马补充体力,竭力控制着不让战马嘶鸣。
战马们似乎也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肃杀气息,任由主人肆意摆弄,只是默默的低头吃着盐水煮黄豆。
公路另一侧的伏击点,张大彪和一营的战士们一动不动的趴在草地,机枪手默默的打开了保险,战士们也纷纷将步枪的准星瞄准即将进入伏击圈的鬼子骑兵运输队。
张大彪压低声音,命令道:“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等鬼子伪军的骑兵全部进入伏击圈后在开火。”
“是,营长!”
由于事先摸清楚了鬼子骑兵运输队的行进路线,陈殿元找的这处伏击地点非常的好,恰恰位于黄土高原的一处丘陵地带的缓坡,周围杂草丛生,从往下看,远处的平原和道路尽收眼底,而从马路往看,却被枯黄的杂草挡了个严严实实。
除非走到距离丘陵一二十米的地方,才能发现这背后暗藏的玄机。
很显然,这队从太原方向来的鬼子骑兵和伪军们,并没有意识到在丘陵的草丛中早已摆满了轻重机枪和步枪,在这里等了他们整整一午。
此时,鬼子骑兵们正嚎着军歌,兴高采烈的向西方挺进,陶醉在黄土高原广袤无垠的初春美景之中,鬼哭狼嚎的歌声吓得飞禽走兽纷纷避逃。
砰,砰,砰!
杂乱的枪声响起,是骑在马的鬼子兵漫无目的的对着四周开枪射杀小动物,枪声中夹杂着听不懂的语言,还伴随着阵阵狞笑声。
开枪打猎的是这支鬼子骑兵的指挥官荒木一健,他是来自日寇华北派遣军第三师团黑岛森骑兵联队的一名少佐。
“长官,你的枪法实在是太棒了,隔着两百多米,一枪就命中了野兔!”
荒木一健的身边,一个鬼子骑兵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荒木一健得意的点了点头,道:“小仓君,你去把我的战利品给我捡回来,今晚我要在河源县城请藤田大佐吃烤野兔。”
“哈依!”
鬼子兵小仓立马脱离队伍,磕打战马向二百米外丘陵扬蹄而去。
这时,一个穿着屎黄色皇协军军服的伪军军官骑马来到荒木一健的身边,点头哈腰的说道:“太君,我建议咱们还是走快些吧,这一带常有八路.军游击队和土匪山贼出没,为了皇军运输队的安全,您还是下令让皇军的骑兵们快一些吧!”
“纳尼?”
荒木一健的脸顿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轻蔑的说道:“游击队和马贼?阎桑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们有一个中队的帝国骑兵,还有一个营的皇协军骑兵,难道还会惧怕区区的游击队和马贼?”
说着,他用手中的马鞭,不轻不重的抽了抽伪军营长阎福泉的肩膀,冷笑着道:“阎桑,你恐怕不知道骑兵打步兵意味着什么吧?我告诉你,意味着屠杀!”
紧接着,荒木一健用马鞭在公路两侧一指,继续道:“公路两侧的小丘陵,距离公路最远也不过三百米,英勇的帝国骑兵只需要十几秒的时间,就能冲锋到公路两侧的任何一个角落,用他们手中的马刀砍下敌人的脑袋,我反倒是真希望能有游击队和马贼来劫道,也好给我这无聊的旅途增添一些乐趣!”
被抽了几鞭子的阎福泉非但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满,反而咧着一嘴大黄牙陪着笑脸道:“皇军神勇,皇军神勇!”
在荒木一健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的阎福泉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腹谤道:“他娘的,狗日的小鬼子不识好人心。”
不过,阎福泉却多了个心眼,让手下的几个心腹把眼睛都放亮点,万一遇到什么情况就赶紧跑,保命要紧。
另一边,前去捡野兔的鬼子兵小仓策马来到了陈殿元藏身的丘陵,跳下战马,兴冲冲的在枯草堆中一把抓起那只倒霉的大野兔,转身对着荒木一健,扯着嗓子喊道:
“长官,是一只很大很肥美的野兔,长官还要打猎吗?小仓就继续在这边给长官捡猎物!”
队伍中间,骑在一匹东洋大白马身的荒木一健矜持的点了点头,招手示意二等兵小仓返回队伍。
砰!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荒木一健只感觉脸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在肆意流淌,紧跟着毫无征兆的从马背一头栽了下去。
二等兵小仓只觉得耳膜被枪声震得生疼,下意识的转过身,一把锋利修长的32式骑兵刀将他的胸膛捅了一个对穿,肺部的鲜血向喷泉一般从伤口不断涌出。
眼前,是一个身披枯草,身穿浅灰色粗布军装的华夏军人,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骑兵刀,疯狂的对着他的胸膛捅进捅出,反复重复。
“八嘎,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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