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听过这个地方。
白鹤崖青灵派,也是人界修仙门派的个中翘楚,名声在外,内外门中弟子上万,还有数位高手坐镇,藏有功法丹药无数,难怪此人眼高于顶。
只是凡人终究是凡人,再怎样的高手,对上真正天界之人,那一身也是雕虫小技。
不过宁曜应该不会在这里暴露仙身,且看他如何应对。
宁曜一听青灵派,没有像那青灵派弟子想的那样吓得瑟瑟发抖,语气始终如常:“原来是青灵派啊,你可是元忠的弟子?”
青灵派弟子顿时喝道:“大胆!你敢直呼掌门名讳?”
宁曜眸中不悦之色更甚:“既是称元忠为掌门,便不是他亲传弟子了。”
“掌门是何等人物,想做掌门弟子的能从白鹤崖上排到山脚下,你是个什么,也敢用这种语气称呼掌门?”
另两个青灵派弟子则在一旁窃窃私语。
宁曜也懒得再和这蠢材多废话,语气懒散地丢出去一句:“就是元忠那老头,见了我也是得恭恭敬敬一拜,你连他亲传弟子都不是,没要你现在就三跪九叩便已是开恩了。”
“你…”
望月看不下去了,起身把车帘一掀,外头的人见一位形容俏丽的姑娘掀开车帘,看也没看底下的青灵派弟子,美目圆睁,瞪着宁曜,娇滴滴地开口。
“兄长,你说带月儿出去玩,这都快要午时了,咱们还出不出去了啊?”
俨然一副恃宠而骄的富家小姐模样。
且望月和宁曜身上衣服的花纹材料都相近,她一开口就是句兄长,很难让人怀疑其身份。
接着,望月似乎才发现底下几个青灵派弟子正呆愣着盯着她看,气鼓鼓地叉着腰指着他们说:“车厢里就本小姐一个人,不是要看吗,让你们看个够可好?”
那青灵派弟子张了张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哼,”望月故作娇憨地搂住宁曜的脖子,“兄长,咱们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出城吧,再不走玩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
守门的官兵见风使舵,连忙拱手放行。
拦着宁曜的那个青灵派弟子愣了好久,满脑子都是望月明艳绝美的容貌,等他缓过神来,马车已经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他还想去追,另两个青灵派弟子却在此时拦住了他。
“那小子对掌门对我这么出言不逊,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厉害!”
但其实他是还想再看一眼车厢里的望月。
“义文,”其中一个青灵派弟子义廉拉住他,“你打不赢那人的。”
“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赢一个凡人?”
“那人说自己来自京城宣荣府,据我所知,那位将军当年平叛之后,皇帝亲封其为宣荣大将军。”
义文一开始还没回过味来,等他想起来什么之后,突然脸色大变,也不说要去找宁曜算账了。
“竟然是他?”
义廉趁机劝道:“宣荣府对朝廷忠心耿耿,他这次在东襄城,必定也是受了朝廷之命来捉鲛人的。我们出发前师傅便有令,必得带鲛人之血回白鹤崖,鲛人血未得,此时便不可与宣荣府作对。”
“哼,这次就放他们一马,以后我定会要他们好看!”义文咬牙。
官道上只有一匹黑马拉着辆车,不紧不慢地行进。
秋日阳光正好,又不似夏天过于炎热,各类雀鸟隐在路旁树间不住鸣叫,蝉声聒噪,秋风却闭口不言,只一下一下似舞女用锦帕轻拂过人面。车轮轧过片片黄叶,很快又有新的黄叶从树上下来,盖在旧叶子上。
望月冷着脸坐在宁曜旁边,双手抱臂,而宁曜眼神飘忽,哪里都看,就是不敢看她。
若仔细观察,男子耳尖还有些微红。
“宣荣府是吧。”望月冷不丁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