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高公公叩了叩门。
“皇上,奴才高义。”
“进来吧!”里头传来低沉平淡的嗓音。
“今天皇上心情不错,姜贵人。”高公公十分高兴地告诉姜妤。
姜妤真想给他一个大拇指。
就这淡出水的语调,他居然能听出牧倾远心情不错。
还有,这个高公公真的想太多,今天明明是他把自己抓到这里的,这话说的却好像又是自己费尽了心思要接近牧倾远似的。
守门的小太监替他们推开门,高公公领着姜妤进了书房。
书房里灯火通明,各种书码得整整齐齐,桌上的奏折也叠得整整齐齐——姜妤知道这是牧倾远的习惯。
哪怕只有一支笔,一张纸,他也会整理摆放得整整齐齐。
牧倾远正在案前批阅奏折,头也不抬道:“有事?”
高公公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姜妤,挠挠头:“皇上刚才派奴才去荷花池折花,奴才回来复命了。”
“好。”牧倾远应了一声,又写了几个字,放下笔,合上奏折,这才抬起头。
看到抱着一大捧荷花的姜妤,他的眼里掠过一丝惊愕,旋即又恢复成平静无波。
“怎么又是你,姜贵人?”牧倾远说的虽是戏谑的话,语气里却没什么轻松的成分。
姜妤还未答话,高公公抢先一步道:“皇上,奴才到荷花池边时,看到姜贵人也在。姜贵人说,她听说皇上勤于政务,十分劳累,于是就想摘几朵荷花献给皇上。”
“奴才一想,正好,就由姜贵人亲自摘了这些花。”
“姜贵人又说,务必要亲自送到皇上这里来才安心,奴才就带姜贵人一起来了。”
听完高公公这番话,姜妤有些目瞪口呆。
这番谎话说得只怕连自己都信了。
牧倾远唇角微微一动,慵懒地一笑:“那倒是难为姜贵人了。”
高公公十分识趣地又抢过姜妤手里的花:“皇上,奴才出去找个花瓶把花养起来再搬进书房。”
“去吧。”
高公公真的出去了,还细心地把门关好。
姜妤突然发现这个高公公似乎忘了带自己来的目的。
不是说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带着宫里的人大晚上的挖荷花池的荷花吗?
怎么自己先溜走了。
想了想,姜妤决定还是自己先主动说吧。
说完了,她好学高公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刚在心里打好腹稿,却听书桌前的牧倾远道:“姜贵人是否可以回答朕几个问题?“
姜妤的心中一动,赶紧打点起精神:“皇上请问。”
牧倾远拿起书桌一角上一叠奏折最上面的一本,随意翻了开来,边看边问:“第一个问题,姜贵人是特意要亲自来给朕送这荷花的吗?”
姜妤一愣。
这是刚才高公公的说辞,而且是没有征求过自己意见的说辞。
既然牧倾远问起,姜妤自然顺着他的话要为自己澄清一下。
“不是。“她干脆地回答。
“那么这些花是姜贵人亲手摘的吗?“
“不是。“
牧倾远的唇角浮起一丝轻笑。
“好,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