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一怔。
刚才听这牛公公的口气,明明已经缓和了下来。
不但不会把柱子押去内务府,还能让自己把荷花摘完。
怎么不过眨眼的功夫,他的态度却变了?
柱子已经抢先嚷了出来:“牛公公,你刚才不是挺通情达理的吗?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什么时候松过口?”牛公公冷笑,“姜贵人,奴才是奉了琼妃娘娘的命令,守好此处,还请先去向琼妃娘娘请一道旨意,再不然,太后娘娘也行。到时候,奴才不但不会阻拦,还会亲自下水帮你们一块干活!”
姜妤的眉心微微一皱,她把刚才说过的话都回想了一遍,已经想到了症结所在。
应该是因为罗贵人。
柱子提到自己是替罗婉芝办的事情后,牛公公的脸色就耷拉下来了。
听这牛公公反复提到琼妃,应该是和琼妃有所交情,而且应该还不浅,否则他也不会知道罗贵人的事。
她不质疑牛公公话里的真假,实际上也没法核实。
只是这牛公公,不好打发。
而且她发现,也许是前世的琼妃倒得太快,自己竟然没发现琼妃暗中培养的自己人还不少。
现在,她发现了。
“牛公公,不然您行个方便?”
为了息事宁人,把这事尽快解决,姜妤决定试着问问。
”奴才给大家行了方便,只怕奴才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咯!”牛公公无所谓地答道。
他话锋一转,又道:“奴才不过是个太监,做不了什么主。只不过如果有人想在这里占便宜,奴才是一定会向上禀报的。”
见他们私下商议嘀咕,牛公公呵呵一笑:“你们若不信,尽可以试试。”
福贵把姜妤拉到一边:“娘娘,您别听那个牛公公胡咧咧。奴才进宫早,没听说这片荷塘属于哪个后宫娘娘的,也没听说有哪个公公是专门看这片池塘的。”
姜妤皱着眉,摇摇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倒不是怕了这个牛公公,那还不至于。
只不过她不想给罗婉芝再增添什么麻烦了,免得给她再招来什么灾祸。
“我们走吧!”姜妤对伺候自己的几个宫女太监道。
柱子一愣:“娘娘,这便走了?”
福贵也没想明白:“娘娘,您别怕,咱们占着理呢!”
“对,咱们这就走。”姜妤对他们眨眨眼。
“这就对了嘛!奴才一向大人有大量,就对柱子私自偷取宫中的花草,福贵随意殴打内务府的人,这两个罪都既往不咎了。”牛公公得意洋洋道。
柱子摸了摸自己脸上和手臂上受伤的部位,心道这位牛公公可真会颠倒黑白。
“娘娘,咱们真的这么跑了?那您答应罗贵人的荷花缸怎么办?”走出去了一会,福贵嗡声嗡气地问。
“怎么办?凉拌!”姜妤开起了玩笑,“你们啊,和那个牛公公马公公的扯了半天,可有用?他拉起的虎皮能吓住狮子,何况你们几只兔子。”
“既然白天不行,那咱们晚上过去不就行了,只不过要注意安全。”
“总不见得那个牛公公不睡觉,晚上也守在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