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吗？”白菁染问道。

“无事。”乔玉婉笑得温柔：“反正也不是亲的婆母，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了，何况夫君心里向着我就成了。”

那个陶慧再怎么作，只要夫君不理她，很快就会绷不住的，陶慧早晚也是要嫁人的，看她能坚持多久。

段夫人瞥见了乔玉婉在和白菁染聊天，眼眸一动就走了过来。

步伐缓慢，眼神里隐隐带着些不屑：“这位就是宁王妃？”

她打听过，这位宁王妃自小被送到佛寺，生母早逝，虽然是个嫡出，但是自小没有生母教养，能是个好的吗？

何况，生得如此耀眼夺目，一定是个不安分的，之前齐王府的丑事几个夫人私下都当笑话看。

这安宁候府白家的家风竟是如此糜烂不堪吗？

白菁染也看出来对方的轻视，但是到底是乔玉婉明面上的婆母，她自然要给三分面子：“段夫人有礼。”

“宁王妃的礼数倒是周全，全然不像是佛寺待过的样子。”段夫人上来就是个下马威，听得乔玉婉心里十分不痛快。

给自己脸子看也就罢了，现在连她的朋友都要这样对待吗？

段夫人看着乔玉婉不快的样子心里就舒坦，这个乔玉婉本来好拿捏得很，后来越来越狡猾了，都不能光明正大折腾她了。

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二人偶有往来，只怕乔玉婉的变化都是她教唆的！

“多谢夫人夸赞。”白菁染干脆装傻：“皇上看中佛教，在佛寺待过自然是好的，将来若是段小姐有兴趣也可以前往。”

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乔玉婉看着婆母被噎着的样子就想笑，看着白菁染的目光也带着羡慕。

这样的性子不正是自己向往的吗？自己嘴笨，胆子也小，万万不敢直接顶撞婆母的，委屈只敢往肚子里咽。

如今看着敢与婆母交锋的白菁染，乔玉婉心里十分动容。

“好个伶牙俐齿的宁王妃。”段夫人不便发作，她旁边的少女忍不住开了口。

正是段青烟。

段青烟算是小家碧玉那种，算不得很出挑，看着还算可人，只是语气里的娇纵让人心生不快。

白菁染只淡淡一笑不回应她的话，倒是二人旁边立着浅笑不语的姑娘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长得温婉秀丽，身上透着一股子书卷之气，只怕是个识文断字的姑娘，这就是陶慧吗？

察觉到白菁染看来的目光，陶慧没有任何不快，只是含笑点头。

一看到白菁染的脸，段青烟眼里的嫉妒与不快都是无法掩盖的，而这个陶慧倒是很淡然的样子。

让人很难生出讨厌的感觉。

若不是真无辜，就是太会做戏了。

见白菁染不理自己，段青烟只觉得自己没面子：“宁王妃不爱理人呢。”

白菁染一脸的无辜：“段姑娘如此夸赞，本妃都不知道如何回应，这竟成了不理睬了吗？”

拿出洁白的手帕，装模作样地擦擦眼角。

“你！”段青烟气得不行，自己刚刚那是夸她吗？讽刺都听不出来吗？这是真傻还是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