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凌寒不悦地皱起眉头，温姝知道王爷不喜被人威胁命令。

转而让步道：“婢妾不敢奢求王爷临幸，也知道自己不配，只是哪怕王爷待上一夜也好，婢妾在府里也能做人了，不至于被丫头们取笑了。”

温姝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

“婢妾不是没想过离开，只是实在无处可去，何况……娘都不在了，不如留在府里，总觉得离娘能近一些……”哭诉到最后，索性将丽娘搬了出来。

看起来句句都在退让，都在委曲求全，最终她成功了。

宁王真的留下了，虽然只是在书桌前坐了一夜，自己在床边坐了一整夜。

去请安双腿也有些站不稳，成功骗过了所有人，让别人都觉得自己承宠了。

只是有些事情今日才看出来，自己含羞带怯看着宁王的时候，王爷的目光是放在白氏身上的。

而白氏，虽然看上去不在意，但若真的不在意，气色又怎会如此差呢？她可是留意到了，白氏平日里是不爱涂脂粉的，偏偏今天涂抹了，还不是为了遮住自己的差气色吗？

这两人心里都有彼此，却有了嫌隙，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温姝无力地坐在床边的地上，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怜，要费尽心机才能看上去好过些。

不过，此时也正好是自己的机会。

只要把握好分寸，看在娘的份上，王爷不会苛待自己的，顺便恶心恶心白氏。

等骄傲不肯低头的白氏与王爷闹翻了和离了，甚至被休弃，那么自己的机会就来了不是吗？

王爷迟早会明白，谁是最在意他的。

想到这里，温姝觉得自己的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若王爷给她机会，她自会不离不弃，若是王爷依然对她视而不见的话，她便会成为太子的细作。

不管如何，将来都是会有出路的。

白菁染想着白柔的事情，到底还是来书房找夜凌寒了。

听了千影的禀报，知道白菁染主动来找自己，夜凌寒冷若冰霜的面孔缓和了一些。

看来她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夜凌寒心里也打算着，要是她觉得委屈了，自己就解释一下让她不那么难受好了。

“进。”

白菁染听着他好听低沉的声音就忍不住心里一颤，心里建造的防线似乎立刻就摇摇欲坠了。

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在自己心里已经那么重要了吗？

压抑着内心的苦涩，白菁染面色如常地进去。

“何事？”夜凌寒假装看着手里的卷宗，语气是寻常的微冷。

白菁染行了一礼：“臣妾前来是有要事，侧妃的事情王爷应该有所耳闻，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听着她一口一个臣妾王爷的，夜凌寒越听越来气，往常的面具冰块脸也忍不住变了。

语气都差了许多：“就这事？王妃可还想说些别的？”

他是嫌自己多事了吗？白菁染看他脸上都带着怒意，呵，温姝在他心里就那么重要吗？碰都碰不得吗？

夜凌寒以为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委婉地提了一句：“温氏还算听话，避子汤也不必赏赐了。”

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扎到了手心的嫩肉。

可白菁染一点都不觉得疼，仿佛这样，心里的疼痛才会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