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是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女于镜梳。”女子身边的丫鬟福了福身子。

于镜梳？白菁染想起来了，她的生母贺氏的葬礼上见过她，当时她不过四岁的样子。

她们的母亲，曾经关系不错。按理来说，自己该喊一声姐姐的。

“原来是镜梳姐姐。”见女子面露疑惑，白菁染接着说道：“我是安宁候府嫡女白菁染，贺氏是家母。”

这么一说，于镜梳的笑容真诚了些，虽然儿时的记忆很模糊了，但是凭着贺氏和她母亲的几分情义来看，她们也该亲近些。

听母亲说白夫人年轻时容貌就十分出色，她的女儿白小姐果然也是不遑多让。

虽然戴着面纱，却难掩姿色。

白菁染突然想到，于镜梳和自己一样，都是要参加选秀的。看她如此在意萧誉，又不像定亲了的。

那她，打算怎么办？

白菁染觉得两人还没那么熟，问这些也不好，便住了嘴。于镜梳见她进退有度，对她印象也不错。

二人聊的还算融洽，很快便各自回府了。

绿意让元祺留心土地的事情传进了杜氏的耳朵里，她想了想，还是叫了白无瑕来屋子里。

屋子里只剩二人。

白无瑕依旧戴着面纱，经过杜氏介绍的大夫看过之后，脸确实好了些，但是杜氏清楚，那药太厉害，肌肤如旧是不可能了。

最多看上去不会那么恶心，用厚厚的粉盖住勉强还能出门。

“听人传来消息，白菁染打算去城郊附近想看田地，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杜氏继续道：“去城郊路途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也是难免的。”

白无瑕听得眼睛越来越亮，她似乎等到机会了。

“不过。”杜氏故意装作有些为难：“三丫头你也知道，我要管着这么一大家子，怕是不得空。”

听这语气，是要自己出面了？

白无瑕听明白了，杜氏只提供银钱联络方式，不想直接出手，而自己就是她的一颗棋子。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依靠着杜氏，她很清楚，一旦事情败露，顶罪的就是自己。

“那丫头既然武功厉害，定是有别的弱点。”杜氏将自己的主意小声说给她听。

白无瑕听完觉得还算可靠，就收了杜氏的银子和药物。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杜氏笑得越发得意。借刀杀人这一招依旧是那么好用，这一切都是白无瑕做的孽，跟她们母女有什么关系？

“娘，三妹做事可靠吗？”白柔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觉得白无瑕变了，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

只觉得她现在很疯狂，眼神都是凌厉的，要不就是空洞麻木的。

杜氏笑着搂过她：“娘的乖女儿，可不可靠都没关系，反正这件事咱们不知情就是了。”

白无瑕确实变了，一心想着凭借美貌入宫为妃，如今一朝梦碎未来渺茫，没有疯就算不错了。

看白柔还是有些担心，杜氏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小脸：“咱们柔儿只要好好等着，必能入宫为妃。”

白柔乍一听这话，脸红得紧。

“娘就知道取笑女儿……”

接下来的三日，白菁染每日都会找机会去一趟天盛酒楼坐坐。

见到了一回霍东，是个中年男子，生得有几分和善，眼里透着精光。

白菁染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上二楼雅间招待客人，能让他服务的想必是贵客。

感受到一道探究的目光，霍东下意识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吧。

果然敏感，白菁染内心一叹。自己不过看他多了几秒就被感觉到了，看来自己要夜探一番霍东住宅才能有所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