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当如此!”
徐明一笑,端起茶杯轻啄一口:“但是贵县,这天上掉下来的刀子,怎的会插进于旭右边太阳穴中?”
“或许是凑巧,当是于旭自己有此一劫!”
“这事情你就没问问目击者,吴云清吗?”
“当是下官心中也很奇怪,也问了吴云清一句,只是她当是似是悲伤过度,难以言语,下官见她如此模样,再加上欧阳远与顾奎新亲口承认了,便不再深究此事,不知大人觉得其中有何弊病?”
赵峥心里一个突突,这事情可不好解释,当是自己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但现在可不能这样子说,还是先搪塞过去再说。
“哦,原是如此,贵县体察民心,倒也难得!不知道这欧阳远现在哪里,我想去见见他!”
“就在狱中,下官这就带大人前去!”
“诶,不劳烦贵县,让一个衙役引我前去就是。”
“这怎么行?”
“此次我等前来,本是为了张氏祖宅的案子,贵县可在此将案卷整理清楚,这于家的事情,不过是我心血来潮,贵县不必多想!”
“既如此,那就怠慢大人了!”
“无妨,无妨!”
徐明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随着一个衙役,走了出去。
这监牢正在县衙旁边,规模不大,就是装满了,也不过是一二十个犯人。
此时监牢中,也只有寥寥几个犯人,徐明在衙役的指引下,走进了最深处。
像欧阳远这般背负着人命案子的犯人,一般说来,都是押解在监牢深处,与其他犯人隔开。
“你自行去忙,我与他说几句就可!”
打发走了衙役,徐明看向监牢中披头散发,双目无神的欧阳远,心道这小子,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主。
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小白脸一个,秀气得很,莫非真就是无意杀人?
“欧阳远!”
喝问一句,欧阳远抬起脑袋,看着木栅栏外的徐明,声音沙哑着应了一句。
“有人说你无意杀人,我却是不信,现在有个机会,或许能帮助你翻案,你可愿意配合?”
此话一出,欧阳远眼中忽的迸发出光彩来,几步爬了过来,抓着栅栏:“愿意,愿意,大人,我真没有杀人,我只是扔了把刀子下去,不知怎么的,就把于兄杀死了!”
好家伙,这家伙倒是实诚!
徐明看了一眼,不慌不忙:“你且伸手看看!”
欧阳远不明所以,伸出两只脏兮兮的手掌来,徐明看了一眼,问道:“你是秀才?”
“大人怎么知道?”
“不必多问,你和于旭、顾奎新三人,可是一同读书的?”
徐明也不想解释那么多,这人还有心情问这些,倒是个纯白的种。
“正是,我三人是同窗,三年前一同考取的秀才。”
“年轻有为啊!我就说你右手手指上这么厚的茧子,定是下了番苦功夫吧!”
欧阳远被这么一夸,倒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一声:“这倒还好,读书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其实我们三人里,最辛苦的就是奎新了!”
“怎么说?”
“奎新自小就是个左撇子,练字读书都比我们难多了,他为了练字,左手上都是茧子,这般苦功夫,我和于兄也是佩服得紧!”
“哦!”
徐明双眼微眯,转而又道:“不过于旭新婚,你为何要随身携带一把小刀?若无这事,你也不会起这心思!”
“大人您误会了!”
欧阳远苦笑一声:“这小刀乃是我与于兄、奎新三人义结金兰时的见证,我三人一人一把,平日都放在身上。不曾想这兄弟之物,竟成了害死于兄的罪魁,我也是后悔不已!”
“原来如此!”
徐明豁然开朗,不过这借尸还魂,又是什么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