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辞后,二哥阡墨便转身行往九渡林边,渐行愈远,身形渐而被繁花遮掩,未过多久便消失于花海其间,心中盼望着,二哥此番可顺利觅到芷兰,可同她相伴毕生,再无误会,再无苦痛,终得一个善果。
正这般想着,耳边忽而传入三哥轻声所言,唤回了我的云游思绪。
“阿凝,三哥想询你一问。”
“三哥只管询便是。”
三哥扶风面色略有几分凝重,神情其间隐含担忧。
“如若,你有一日因情所伤,你可会施这忘情之术?”
“应当会吧,毕竟,谁不想忘却这般苦痛的记忆呢。”
“那如若,你同阡墨一般,又遇到了那人,但不同的是,此前确是那人负了你,你该当如何?”
“如若那般,我也应当不记得那个人了,那人既负了我,想来就算我忘却了记忆,也不会同他再有什么瓜葛,兴许会如此吧,毕竟也未有这样一个人,而我也未施过忘情之术,无法全然感同身受,不过三哥,你为何会如此问?”
“可你还是……”
所询后,三哥却答非所问,垂眸低语声音模糊,未能全然听清他口中所言。
“三哥,你说什么?”
“未有什么,阿凝,你需记得,你而今已七百岁有余,九百岁整时,是要依族中例律去明诀洞取得命定法器的,而取命定法器时则必然要折损一命,因而,你定要好生修炼,可记住了?”
“觅凝谨记三哥所言,定会专心修炼,提升修为。”
虽如此应着,心中却仍思及着方才三哥的种种所询,不知三哥为何要这般询我,他所言的本便皆是些未发生的事,可他却恍若忧虑甚重,着实令我思酌不及头绪,颇为不解。
纵然如此,我也并未再询及三哥,他总是莫名所言,自幼时至今我也已然习惯,此番兴许也是他随口所询,并无深意。
自三哥的杏花林离开后,便回返了清羽洞,于洞中百无聊赖把玩茶盏,方才于途中所行之时,听及族中人相言,阿爹同阿娘好似是去了天界议事,这议事之时不定,议事之期也不定。
天界议事一日,这尘世便已过了一年,尚记得幼时阿爹阿娘有一次前去天界议事,足足五年之后方才回返九渡林,却是不知何事,能让这各族族领一并相议五日。
天界议事,由各族遣族领参加,至于所议何事,何人参议,便也无从得知,有时我还当真有些许好奇,这天界,究竟是哪般的模样,但这天界规制森严,闲杂人等自然是不可入内的,却是不知于我有生之年,能否一览这天界景观。
每每阿爹阿娘前去议事之时,族中琐事皆将会交与大哥,他便会比平日更忙上些许,而今二哥已离开了九渡林,三哥许也会被大哥唤去帮忙,林中无人相伴于我,因无事可做,我便索性潜心修炼,如此还可提升些许修为。
盘坐于床榻其上,缓合双眸,运转体内气息,凝合元神催动法力,却发现不知为何,而今自身的修为增长了诸多,且颇为醇厚,体内的赤色气息内,另隐约含有几缕极为纤细的流彩之色,随之探查元神,却也未觉察出有何异样之处。
此番增长的这些醇厚修为,若换做我日日潜心修炼,也需百年才可增长至此,但而今这修为却毫无预兆便悄然提升,着实令我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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