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看见手里的鸡蛋，严肃刻板的脸上罕见露出愕然的神情。

看着走到一旁的蒋一南，又看了看鸡蛋，露出一丝笑容，不过还是没有吃鸡蛋，而是把鸡蛋揣进兜里，准备一会儿要是蒋一南饿了，给她留着。

而走到一边的蒋一南，看了看李老，见他收下鸡蛋，心里松了一口气，实在是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好，虽然只是一个饼子，可现在这个年代，自己都吃不饱，自己的日子都过得那么艰难，却还是选择把不可多得的饼子分给一个孩子。

蒋一南心里有些说不出什么感觉，李老给自己的感受，是自己从未体会过的，一个来自陌生人的好意。

两人休息了一个小时，李老又开始割草，蒋一南紧随其后，拿起镰刀准备割草。

李老看着蒋一南小胳膊小腿的：“你休息会儿再割草吧。”

“李老，没事。”

得，小家伙不领情，李老动了动嘴，还是说道：“既然你叫老徐为徐爷爷，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叫我李爷爷。”

“李爷爷好。”

看了眼淡然的蒋一南，扯了扯嘴角，这孩子怎么瞧着比自己还淡漠啊，李爷爷又继续说：“你要是累了就休息，猪草这些猪圈还有。”

蒋一南依旧淡淡的点头：“好的。”

两人割一会儿累了又休息，期间给牛换了个地方吃草。

李爷爷起身朝着牛走过去，看着蒋一南说道：“下去吧，一会儿再来割，你这背篓里的草也满了，下去找记分员登记一下，然后把猪草背来猪圈。”

“好，”蒋一南跟着李爷爷下山。

两人在山脚分开，蒋一南背着猪草找了记分员登记，又转身去猪圈把草倒出来。

李爷爷洗了把脸，看见蒋一南过来，严肃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牵着三头羊往外走。

蒋一南背着背篓跟上李爷爷的脚步。

老人步履轻盈，与他沧桑的脸十分不匹配。

在别人眼里，一位老人牵着三头羊在前面轻松走着，一位小孩子背着背篓在后面奋力的走，看着好不温馨。

两人到达小山坡上，李爷爷依旧把羊拴在树枝上，随着蒋一南在一旁割草。

李爷爷的背篓是蒋一南的两倍大，所以当蒋一南背篓里装满了猪草，李爷爷的背篓里才将将一半，蒋一南的力气没有成年人大，割草比较费力，而李爷爷也在刻意等着蒋一南。

等蒋一南把背篓装满，又走去山下找记分员，一个上午蒋一南就打了四筐猪草，也就是算成年人的两筐。

蒋一南做好了上午的任务，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看了眼还在悠哉悠哉看羊的李爷爷，走到他面前：“李爷爷，我就先回去了，下午再去找您。”

李爷爷看了眼天，起身说道：“下午不放羊，得铲这些家伙儿的粪，还要整理它们的窝，你不用找我，直接来打就行。”

蒋一南点点头，背着背篓朝着山下走，登记好了，把背篓和镰刀还回去，然后回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