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夜明珠发着虚无缥缈的光芒,一张雕刻精致鱼纹的案几,正襟危坐的人影美目柔情,正盯着案几上一幅字画细细端详。
有风穿堂而过,吹起了人影几许青丝。
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身披月白华裳的文曲神君——柴桑。
端详字画的柴桑神情愉悦,轻轻弯着的嘴角挂着丝丝笑意,眼中似有朵朵木兰悄然绽放。
奇怪的是,那画并不是出自名笔。
而是他自己画的一幅美人图!
只见画上轻纱缦衣的美人儿身姿曼妙、神情生动活泼,正倚在远山近水旁一株木兰树枝上,仰首望着九州天空卷云朵朵,裙摆下的白嫩玉足也仿佛伴着裙角随风而动,碧潭似的双眸里似充满了无限憧憬和期许。
整幅丹青虽不是什么名画,却是将将窈窕少女的俏皮天真烂漫刻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俏。
这样一幅绝美画面,映在柴桑深情而又虔诚的俊眸中,便成了九重天最美的景色,即使是窗外近在咫尺的宇宙星河也要黯淡几分。
“感谢我嘛......”他含着笑意喃喃自语,仿佛那是一句如何深情的情话。
谁会料到,高高在上的文曲神君,会因为一只小妖精的感谢,竟欣喜的睡不着觉。
不止是今夜,自第一次小巴蛇逃进他袖口时开始,他的心便再也没平静下来过。
不,或许更久......
回忆拉扯至万年前,那时,柴桑还不是万人瞩目的文曲神君,少年星君青涩顽皮的脸庞恍然若梦。
万年前,初荣还是一丝没有形态的执念,终日游离在六界之内,恍恍惚惚。有一日,不小心掉进了某位仙家酿酒的酒坛子里,迷迷糊糊间不知飘到了柴桑身边。
那时的柴桑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小星君,却被那一缕小执念撩的神魂颠倒,即使过了万年,也忘不了它。
要知道,神仙的酒可是琼浆玉液,灵力不支的小神仙浅尝几口也是要醉的。
它一缕小执念,掉进去了,哪还能清醒?
不过,它却是支撑着,摇摇欲坠间乱闯了柴桑的仙府,还一路精准无误的飘进了正在木兰树下读书的柴桑领口里。
因它没有形态,柴桑毫无预兆,也未曾留意。
发现时,它却早已从领口一路向下,悄悄滑遍了柴桑全身......
柴桑感知到后,立马伸手去探,但它醉得太厉害了,行如流水没有丝毫规律,柴桑一边既着急又羞涩,一边赶紧催动灵识查看,却也赶不及将它逮住。
那日的兰花树下,往日里最是沉稳的柴桑小星君红涨着脸,又是跺脚又是宽衣解带,好不生动有趣。
等柴桑小星君脱完上衣,这才发现,原来竟是一缕迷了路的熵,这才暗暗歇了口气。
最初的熵没有性别,也无意识,故没有后顾之忧。
那小执念却是折腾他折腾累了,醉呼呼的伏在他膝盖上睡着了。
柴桑以灵力探查,原来那熵的模样竟像极了一条透明的小蛇,怪不得在身上游走的速度如此之快。
不过,就这样被占了便宜,这对柴桑来说,是一件难以启齿的耻辱。
柴桑盯着膝盖处陷入沉思......
很快,唇角微微扬起,心中便拿定了主意,不如......就那样!
他望了望四周,遂将那一缕执念轻轻置于掌中,轻轻地合上手掌,悄无声息的带往了自己寝殿。
那时,柴桑也不过是个心性方开的孩童,正是贪玩的年纪。
将那小执念带回自己寝殿后还神神秘秘的屏退了所有仙子,将门反锁起来。
做完这些,才对着手心的那一抹小透明嘿嘿一笑,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
只见他催动灵力,对着手心轻声呢喃,不一会儿,那一抹透明竟有了形态和色彩,细看,却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仙子!
柴桑瞬间痴呆了,脸颊也随之微微泛红。
眼中泛着羞涩且激动的光芒,盯着那小可爱一动也不敢动。
那小人儿全身泛着点点星光,穿着一件碧色襦裙,长发编着的数条麻花辫自然柔顺的披散在肩膀上,头顶还像模像样的扎了两个小揪揪。
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小巧玲珑的鼻子和奶呼呼的小嘴,精致的无法比拟。
碧色襦裙垂至脚踝,白白嫩嫩的小脚丫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
柴桑睁大了眼睛,看着手心的小人儿看的入迷极了,简直称得上痴迷。
这本是他父神留给他们的功课,称为物拟术,简单来说,就是将一件物体幻化成人形。
他之前想要拿破军那小子试试手,奈何破军不是物,不能物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