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京都道上,车马络绎不绝,繁华一如往昔,这些年九州动荡,多亏尚阳将军以女子之躯,担下保家卫国之重任,这才保全一国之安康,百姓之和乐。
“驾,驾!”本就人来人往,略显拥挤的京都道上,一红衣女子骑着汗血宝马快意驰骋。
爽朗轻快的笑声洋溢在街道上,惹得不少庄重淑女轻轻挑开幕篱观看,只是这些女子看见马背上那个人后,先是一愣,随后秀眉皱起,快速的放下幕篱边上的轻纱。
“身为女子,竟如此不知持重,真是败坏我们京中贵女的名声。”一名女子不耻的骂道。
“她洛裳华天生痴傻,早已臭名远扬,我们何必与一个傻子置气。”另一位女子用秀帕掩着嘴笑道。
尧川国崇文厌武,无论男女老少皆以举止有礼,风度文雅为荣,不屑于那些粗鲁低俗之人,好巧不巧,皇城之内,天子脚下,偏偏就有这样一位女子,不受世俗礼仪约束,素来我行我素,当街纵马,强抢皇子,好不恣意。
“三皇子,承恩郡主马上就要追过来了,要不属下掩护您,您赶快跑走躲避一下。”三皇子的贴身护卫岳霖提议道。
“此处有如此多的百姓,本王当街快跑,只为躲一女子,传出去有损本王的儒雅形象,本王不跑。”李仲旻听着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依然坚决地拒绝道。
果不其然,三皇子李仲旻的话音刚落,马蹄声也随及在他身边落下。
“仲旻哥哥,你今日脚程比往日慢了许多,可是为了特意等华儿?”马背上的红衣没有女子弯着身子凑到李仲旻的身前问道。
“洛裳华,你今日又想闹哪出戏?本王还有要事,没空陪你玩闹。”李仲旻看见那张忽然靠近自己的明媚娇艳的笑脸,像遇见瘟神似的,快速躲到一旁。
“戏?什么戏呀?华儿最讨厌看戏了,仲旻哥哥你喜欢看戏吗?”洛裳华丝毫听懂李仲旻话里明显的厌恶与拒绝之意,依旧笑嘻嘻的瞧着那位头戴白玉冠,身穿翠竹青袍的俊雅男子。
“不知羞耻。”李仲旻自知自己无法与一个傻子讲通道理,只得愤怒地甩袖走人,索性当做没看见。
“华儿知道羞耻,仲旻哥哥你的耳朵怎么红了?”洛裳华夹紧马肚追赶上前。
“你这样走太慢了,何时才能走到宸王府,不如华儿送你一程吧。”洛裳华好心说道。
李仲旻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不妙,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阵风起,自己被女子一把掳上马背。
“放肆,洛裳华你快放本王下来。”李仲旻堪堪扶住没有散落的玉冠,气急怒骂。
“哈哈哈,我就不。“洛裳华骑着汗血宝马飞驰在京都道上,红裙恣意,好不快活。
骏马与红衣驰骋远去,留下惊愕惋惜的一干人等,唉,他们温文尔雅、誉满天下的三皇子,多么冰清玉洁的一棵大白菜,怎会被靖国侯尚家的小郡猪给拱了呢。
“主子,主子。”被甩在后面的岳霖气急败坏地追赶而去。
看热闹的百姓缓缓散去,今日这番场景并非第一次上演,几乎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百姓们早已司空见惯,处变不惊了,只能叹一句可惜呀,可惜。
“看来,今日洛家的老夫人又没看紧这位承恩小郡主。”茶馆里的老板与身边喝茶的客人调笑道。
“要小生说呀,这位承恩郡主出身高贵,母亲战功赫赫,父亲拜为宰相,且又生得容貌明媚绝艳,笑时宛若骄阳,本该是京都一等一的贵女。”茶客喝了口茶,“只可惜呀,天生痴傻,白浪费了这好出身。”
“可不是这个理吗。”另一位客人附和道。
“咱们尧川国人最在乎家族名声,洛家乃宰相世家,居然出了这么一位败坏门风的女子,虽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但是也是一族耻辱。”茶馆老板鄙夷说道。
这几个人坐在茶馆清闲的喝着茶,说着嘲讽尚阳将军之女承恩郡主的话,他们恐怕是忘记了,当年敌军压境,若不是尚阳将军代孕出征,致使承恩郡主不足月就出生,怎会有尧川国今日的太平安宁。
承恩郡主洛裳华可真应实那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老话,此时李仲旻被女子纤细的胳膊轻而易举的束缚在马背上挣脱不得。
“洛裳华,你快点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眼看到了人烟稀少的僻静处,李仲旻也不再维护自己早已支离破碎的形象,大声怒吼。
“吁~”洛裳华轻拉缰绳,马停了下来,李仲旻飞快跳下马,甚至由于太急,还滑了一跤。
“你,你这个女子,怎可如此无礼。”李仲旻用颤抖着的食指指着洛裳华,想骂人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虽读书千卷万卷,可就是没有任何一本书里的知识能够用在面前这位厚颜无耻的女子身上的。
“你生来就痴傻,行为偏颇于常人,别人只会嘲笑几句,并不在意,可是本王与你不同,本王还要顾忌皇室的脸面,尧川国男子视本王为楷模,本王自当严于律己,言行谨慎,怎能多次与你胡来,你这般作为,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本王?”李仲旻说得口干舌燥,可眼前的女子只是用那双灵动的黑眸望着自己,不知把话听进去了多少。
“本王对你说这般多的道理就如同对牛弹琴一般,无论怎样你都是这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李仲旻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得被这个傻子气得胸闷气短。
“仲旻哥哥,华儿不是牛,上次宫宴,你只给那位英国公家的小姐弹过琴,都没有给华儿弹过一曲。”洛裳华难得记性好,以此事反驳道。
李仲旻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本王是拿你没办法了,你若识相的话,就勿要再跟过来。”李仲旻看见驾着马车追赶而来的侍卫,逃命似的走了。
“仲旻哥哥。”洛裳华咬着嘴唇,眼里尽是不解,她不懂为何仲旻哥哥对别的女子都是那般轻声细语,唯独对她狗急跳墙,不过听府中丫鬟讲,一个人越是喜欢另一个人,就越是对她与众不同,仲旻哥哥对华儿十分不同,想必一定是太过喜欢华儿了。
“一定是这样。”洛裳华看着远去的李仲旻,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