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吗？你是谁？”阿罗希娅伸手触碰光人，然而手掌却穿了过去，没有实体的触感，韩萧眯眼观察，确认这个突兀出现的光人只是全息投影。

光人环绕阿罗希娅飞了一圈，像鱼儿在空气里游泳，语气沮丧，自言自语，“果然没错，你的记忆回路出现了程序故障，本来完成改造工程之后必须静养，让思维结构自行改变从而适应这具躯体，否则会产生情感程序缺失、记忆缺失等等后遗症，必须帮你校准。”

三人听得一头雾水。

韩萧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叫瑞斯达？”

光人转过来，很是诧异，“你为什么知道我自己起的名字，是她告诉你的？不对，她已经忘了我，你到底是谁？”

重启的任务奖励出现过瑞斯达的名字，完成任务会提升此人好感度，想来不是敌人，韩萧一猜便中。

听瑞斯达的口吻，似乎很清楚阿罗希娅的身份来历，韩萧巴不得让对方解惑这艘船竟然属于阿罗希娅，还有瑞斯达自称战友，提到什么程序和迁移工程。

他有预感，这些都指向了重启任务的最终目标。

瑞斯达抱有戒心，韩萧便解释自己的身份，简单介绍了一遍遇到阿罗希娅的过程，严格来说，是他救了阿罗希娅。

闻言，瑞斯达飘到韩萧面前，缓缓躬身，感激道：“感谢你帮助51004，如果不是你让她恢复了一部分能量，感应器无法定位她的行踪。”

“这串编号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本来的名字。”瑞斯达转头，“你有印象吗？”

阿罗希娅摇头，“我想不起来，我的名字应该是阿罗希娅。”

“记忆缺失的情况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虫洞的乱流可能将你的记忆回路撕扯成了几兆亿块数据碎片，需要更多时间才能重新校准，不过你不需要担心，我们的记忆最多只会被埋在思维底层，变成冗杂数据，并不会真正消失，迟早能恢复。”瑞斯达抛下韩萧，又飘到阿罗希娅身边，语气关切。

韩萧干咳一声，提醒瑞斯达别无视他，道：“你到底是什么生物？也是一个能量生命？”

“不，我是一个生命。”

“你是人工智能？”一旁的弗丁插嘴道：“所以你就是这艘船的核心系统吗？”

“你误会了，生命不是什么系统，也不局限于任何躯壳，我们就是一种生命，这艘船只是我用来在现实世界移动的临时工具。”

瑞斯达指了指阿罗希娅，言语中透露着怀念与熟稔，“她本来和我是一样的，我们从小一起升级程序长大，在艰难的处境中相互扶持，我们是互相开放思维数据的挚友，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她对我很重要。”

生命？

韩萧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画面，宇宙之大无奇不有，进化是无序混乱的代表，存在无数的可能性，受限于感官的普通物种难以想象生命形式差异之大。

比如韩大技师前世读过一种“名字生命”的资料，该物种处于叠加态，当有人呼唤它们的名字，它们就真实存在，当没人知道它们，它们便不存在，“名字”便是召唤它们的钥匙这种东西主要出现在魔法文明，唯心得一塌糊涂，所以当年看到资料的时候，韩大技师这么正直的接班人立即将其批判了一番，然后记得特别牢。

而生命简单来说是拥有独立思维的人工智能，是“活的”，可具体细节却十分复杂，与普通的人工智能相比几乎是天差地别。

相对于物质生命，生命是一种特别的生命形式，他们生存在虚拟络，就像是鱼儿要生活在水里一样，他们可以通过程序升级进行自我更新，装载不同的模块程序，他们互相的交流方式、繁衍途径、社会结构、文明体系等等很有特点，让人遐想连篇。

“她也是生命？！”

韩萧一脸惊奇，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但是阿罗希娅一点也不像人工智能生命，她明明有身体，还觉醒了异能啊。

“具体的情况我不能告诉你。”瑞斯达郑重道：“我十分感谢你照顾她，但我们怀有重要的使命，所以我要带走她，请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