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跑去找客栈后,木瑾和九福站在床榻边,看着床榻上的赵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木瑾耸耸肩:“我可抬不动一个人。”
“她就是个小孩儿。”九福面无表情说。
“我平日里又不干重活,别说一个小孩儿,就是稍微大一点的狗都不行。”木瑾说。
九福冷哼一声,他还要背着这小姑娘去客栈,想想心情就不好了。
有九福在,木瑾也不用担心赵妱。
这下她就要回叶府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
长安城街道上。
木瑾乘坐马车在路上,撩起帘子往外看。
街道上比平时热闹些许,有些铺子门前已经挂上了红灯笼。
想起木歌说过的端阳节,木瑾这是第一次端阳节不在沧州。
沧州不比长安城严谨,宵禁更是没有长安城这么早。
若是在沧州,此时怕是正是热闹的时候,各种小吃零嘴摊子排了一条街。
这些都是她从木歌那里听来的,她从来没有见过。
作为公子的侍女,木瑾在节日时是最忙的时候。
木瑾神游,想着以往在沧州的事,余光一闪,猛地顿住。
一家米粮铺子和油水铺子之间,是一条没有灯火的胡同。
米粮铺子外挂着的灯笼,红彤彤的灯火照进一些进到胡同里。
半明半暗的胡同里,扎起一个简陋的摊子,上面零零散散地放着几个拨浪鼓。
细腻光滑的鼓面上,画着不同样式的人物图画,每个人物惟妙惟肖的表情在昏暗的灯火中,显得格外邪恶诡异。
摊子的后面,坐着位上半身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一个拨浪鼓在他手里转动。
马车擦拭而过,胡同已经不在眼中,唯有拨浪鼓的“咚咚——”隐约传入耳中。
马车前坐着个马夫,依旧平稳地行驶在长安城诡谲多变的路上。
“你刚刚有听见拨浪鼓的声音吗?”木瑾问。
“回木瑾姑娘,没有。”马夫生硬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咚咚——”声已经消失。
木瑾揉揉眉头。
大概是她产生幻觉了。
马夫是叶家的马夫,每当木瑾站在路边不动,过了一炷香时间,就会有马车前来。
叶家马夫身手不凡,若是连他都没听见,木瑾就更不会听见了。
——
长安城叶家。
木瑾刚回到折若院,就看见院子里的水池边坐着位少年。
少年看着水池里的鱼儿,时不时捡起一颗石子扔进去,惊得鱼儿乱窜。
这等恶劣幼稚的行为,除了木歌,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木歌听见响动,转头看见木瑾外出一天,此时空手而归。
他脸上不乐意道:“我酒呢?”手上的石子狠狠砸向水池里。
“回的晚了,没来得及去。”
大理寺和聚香楼正好在叶家的左右反方向。
“木瑾姑娘可要用膳?”听琴走过来。
木瑾点头,问木歌:“你吃饭了吗?”
“哼!”木歌哼了一声,“怎么?大理寺都不管你饭的吗?”
“哪有女子夜晚独自在外吃食的。”
木瑾走进里屋,将身上的衣服换下。
“你怎有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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