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宴没吹牛,他是真能喝,最后一桌子也就剩下他一个神志清醒的,客户打着酒嗝拍了拍时晴的肩,磕磕绊绊道:“时总……牛!你带来的……这个小朋友……太牛了!我……我喜欢,马签约!”
散场后时晴是最后走的,她也有些迷糊了,歪歪斜斜靠在白嘉宴身送走客户的车。
白嘉宴扶着她的腰,叹气道:“不能喝就少喝一点,我都说了我可以帮你。”
时晴扯着白嘉宴的衬衫抬头看他的下巴,脸色酡红地说:“你……你低头,让我看看。”
“怎么了?”白嘉宴无奈地低头同她对视。
时晴勾唇笑了笑,“好看。”
白嘉宴一愣,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嘟囔道:“我知道我好看。”
“你出台吧?”
“什么?”
“我说……你今晚,要不要跟我回家。”
白嘉宴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喝多了。”
时晴把他衬衫领子一扯,凶道:“不愿意?”
白嘉宴怕时晴摔跤,矮下身子方便她拽自己的衣领,一味顺着她,“没有,我愿意的。”
*
长江三角洲流域湿冷的冬季,西北风里似乎夹杂着冰锥,愣是让白嘉宴这只来自北方的豹子冻成了南方小野猫。
他在机场落地的时候眼球都快转悠出来了,也没瞧见李奕柏那货,甩了三通电话这缺心眼儿的才接,傻怂傻怂地说:“嘉啊,真不是哥们儿不帮你,宋姨说了,谁要敢收留你谁就……唉,你也知道你妈,忒吓人。”
“艹。”白嘉宴气得双眼冒火,“你丫的还是人吗,哪个傻逼信誓旦旦让我过来避难,知道这地儿有多冷嘛!”
李奕柏假哭,“呜呜呜……你别骂我呀,我也不是完全不管你,你听我说啊,我在金茂那边停了辆车,钥匙一会儿有人送过去,哥们儿这回可是冒着敌人的炮火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滚吧!”白嘉宴气势汹汹挂了电话。
他不过就是想高考后报个自己喜欢的舞蹈专业而已,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宋女士在家里一向说一不二,弄得他爸也是爱莫能助。
好不容易把车开了出来,白嘉宴又发现身后跟了一辆,半晌才甩开,已经出了申城,不过好在能慢悠悠开着歇会儿了,这念头冒出来没两分钟,哐当一声,车屁股就被后车顶了。
白嘉宴的情绪在那一刻被逼到了巅峰,他倒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时候招他!
丁零哐啷的下了车,白嘉宴往车屁股那块一瞅,好家伙,保险杠都快撞掉下来了,这他妈得多大劲儿啊!
正巧肇事车主也下了车,白嘉宴怒气冲冲地回头,一瞧,有些傻眼了。
这他妈……这跟他想得不一样啊,把车开得那么凶,怎么是个软软糯糯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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