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晋走在蜿蜒曲折的暗道里,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辉照着黑漆漆的走道,他呼吸的声音和跳动的心跳声在这封闭的空间十分的清晰。
待他走到暗道出口,南宫晋借着夜明珠用手在门上摸索着机关,摁到一个突出来的东西,轻轻一摁。
“咔嗒”
机关门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个门在暗道出才会动静很响,在外面却不易听得到。
南宫晋一出暗道,就是他的寝室,没人在外面守着。
谁都不知道,区区一个不得圣心的皇子竟然会在自己寝室挖了一个密道,还是通往安逸侯府的。
毕竟不受宠,没人注意。
南宫晋躺倒在自己的寝室的床上,双眸睁着望着头上的围帐,脑海中回想着过去的记忆。
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是祐帝的四妃之一。按照理说,作为四妃之一孩子,地位应要比二皇子要高点。毕竟二皇子的母妃只是一个宫女,祐帝一时醉酒,宠幸了当晚侍候在养心殿的宫女,那宫女一夜承恩,便有了二皇子南宫晟,可那宫女却无福消受这福气,生下南宫晟便难产血崩去了。
后宫里面生下皇子的消息被人刻意隐瞒着,连祐帝也不知道他有个孩子在后宫的某个角落受人欺负。
当时母妃还是很受祐帝的宠爱,有一日听着身边宫女的无意间透露了,祐帝还有一子流落在后宫。她一时心软,向祐帝透露这件事,她想要收养那个孩子,祐帝也宠她,便同意了。二皇子南宫晟便养在她的名下,可自己出生后,母妃就不知怎的就遭受了祐帝的冷落,母亲对自己却没有记养在她膝下的南宫晟好。
南宫晋时常羡慕母亲对待南宫晟,堪比亲生母子,自己也越发不喜夺走属于自己疼爱的南宫晟。
随着自己的长大,他渐渐才知道,母亲不是因为南宫晟才不喜欢自己,而是她讨厌自己,甚至厌恶自己,恨不得自己来到这世上。
中秋佳节,十岁的南宫晋偷了与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小太监的衣裳,偷偷逃出宫来玩,逃出宫之后,换掉与平民百姓的粗布衣裳。看着外面热闹非凡的街市,喜气洋洋的,他心中也满心欢喜起来。
他看着这从没看过的景物,他目不转睛,怎么也看不够。
他渐渐被那些花样迷了眼睛,乱了心。南宫晋产生了一种想法,他要出宫,不愿待在宫中,不愿看着南宫晟与自己的母妃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自己就是个外人,冷眼瞧着他们。
节日或是赶集的日子,人群多的地方,常有拍花子秘密蹲守落单的孩子。他那时看着街头杂耍的艺人,耍着杂耍,引得百姓拍手直叫好。南宫晋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发觉四周有孩子的百姓看着杂耍,有的紧紧抓着孩子的手;有的后面的大人将孩子坐在自己的肩膀,视线更好,只有自己是一个人。
南宫晋不由得心里失落起来,他很羡慕平常百姓对待孩子的爱,不像自己,爹不疼娘不爱的。
南宫晋也没了想要去逛街市的念头,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人群。
他全程低着头走路,没有察觉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人迹稀少的地方,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那是一双粗粝,长着老茧的手。
南宫晋使劲的挣扎,可自己也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怎能挣脱一个成年男子,加之自己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不在了,母妃会不会能开心点,也不会看着自己就生烦。
他渐渐地不挣扎,这让拍花子感到奇怪,他用着粗嘎的声音,极为疑惑问同伴:“这孩子怎么回事,一开始还挣扎着,现在就不挣扎了,会不会有诈啊?”
同伴扫了大汉一眼,目光贪婪地打量着南宫晋:“净说些废话,不挣扎还不好,赶紧打晕他弄完走人。这细皮嫩肉的,穿着粗布衣裳也难掩周身的贵气,能卖出去不少钱。”
“有个买家有***之癖,极好细皮嫩肉的,气质非凡的,玩弄起来更嘿嘿嘿嘿……”
“走走走,咱赶快去。”
南宫晋晕过去的时候,心里想着这两人的声音好难听啊。
俩大汉见南宫晋晕厥过去,便扛在肩上,准备提步离开的时候。
“喔?你们是要去哪啊?”一道懒洋洋的嗓音突然从两个大汉的后头响起,其中这个“哪”字拖得极为长,也耐人寻味。
俩大汉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身着一袭红色锦衣,头上带着束发金玉镂空玉冠,懒懒地倚靠在墙壁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桃花眼流转着光芒,正带着一丝痞笑望着他们。
“臭小子,你在这看了多久。”大汉粗声粗气问道。
“不多不多,嗯,就是看完了全程。”少年吐出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大汉见眼前小子,当自己二人是空气,动作极为嚣张,“小子,莫要猖狂!”
“啧,终于等到你们俩了。”
“还有,我最讨厌被人叫做小子了!”
说完,红衣少年脚步一点竟向两个大汉跃来。
几个来回,两个体重150斤的大汉,就被少年捆绑在一起,他还嚣张狂傲的踩在脚下。
少年轻蔑道:“也不过如此,这两拍花子竟然拐了如此多的孩子。这官府也是吃屎的,抓了这么久也还没抓到。我呸!小爷就是厉害!”
“君弋,礼仪要端正,不要张口闭口就是小爷。”从墙边走出一个身着着白色锦衣的如玉公子,头上用着一个白玉簪束着发,嘴角噙着温和的笑,给人的感觉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嘁,你是温润君子,你还不是跟我这个痞子一样听墙角啊。”少年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语气痞里痞气的。
对于大哥所说的这些对自己的说训,礼仪要端正什么的。
他始终不喜,太压抑自己的天性了,自己可是立志要做一个京城第一纨绔。
“去瞧瞧那个孩子如何了?”
兄长发话了,小弟不得不去做。
少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晕倒在地上的南宫晋,他用脚轻轻踢了踢南宫晋。
没醒。
“咳。”如玉公子清咳一声,能听出警告的意思。
红色锦衣少年撇撇嘴,极不情愿地蹲下身子,用手推了推地上的人。
南宫晋从晕厥中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醒来便看到一个好似如天上的仙子一般好看的少年。
他出声:“你是仙人吗?是带我离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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