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浮士德国际酒店总统套房内。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着,伴随着套房内哒哒不停的高跟鞋踱步声,房间内气氛焦躁而沉闷。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第七次按下拨号键,霍以蔷随手翻开朋友圈,划到之前已经看过的位置,点开那条短短半个小时内已经看过无数遍的朋友圈。
“雪白团子:九月的天,巴黎的夜晚,风依旧很温柔。”
配图是一只打着点滴的女人手,女人应是躺在床上,床边坐着露出小半张侧脸的英俊男人,男人端了白瓷小碗,垂眸搅动碗里的粥,似正在喂床上的女人喝稀。
温柔你妈。
霍以蔷啪的一声将手机扔到梳妆台前。
照片中只露出小半张侧脸的男人正是她即将结婚的对象纪渊,发朋友圈的雪白团子,是纪渊的红颜知己加青梅许雪轻。
霍以蔷抬眸望了望镜子。
巨大的雕花棱镜里,盛装待嫁的女子容颜清丽,乌发红唇,巴掌大的鹅蛋脸上那双水眸楚楚动人,修长的天鹅颈下莹白的肌肤欺霜赛雪,一字肩的雪白婚纱,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无比迷人。
即使面无表情,却依旧美得不可一世。
“以蔷,阿渊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哒哒的高跟鞋声止住,纪太太眉目微挑,不悦地朝霍以蔷问。
霍以蔷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不是阿姨说你,这都马上婚礼了,你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阿渊那孩子做事一向有分寸,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惹阿渊生气了?”
否则,明明早就定好的婚礼日期,偏偏新郎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不见了。
连他这个亲妈的电话都不接。
霍以蔷透过镜子,迎上纪太太责备的目光。
您儿子大早上就飞巴黎,正在陪他那作妖的小青梅呢。
居然反过来怪她。
知道纪太太的脾性,她说一句纪太太能端着婆母的架子噼里啪啦说上一堆话,让人厌烦透了。
霍以蔷不想跟她闲扯淡,所以闭口不答。
和纪渊的婚礼,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在操心准备,加上最近公司的事情,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
这时,梳妆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屏幕上跳出一条讯息。
“纪渊:抱歉,轻轻病了,我必须留在这里照顾她,婚礼时间暂时延后吧,我让庄泽过来处理。”
庄泽是纪渊的贴身助理。
霍以蔷按了按胃部,胃里像是翻涌的潮海,绞得她肚子难受极了。
婚礼都快开始了,这才发了个消息过来解释。
她忍住疼痛抬眸轻声一笑,面露嘲讽。
呵,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他纪渊就是笃定无论他如何伤她,自己始终都会在原地等他回来。
一次次的伤害,又一次次的原谅,她是人,不是石头,做不到永远都这么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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