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鸣颇为赞同:“阿远说的是,虽然你年纪小,修炼懒惰不成什么气候,但是多少有些鬼机灵,我抽不开身的时候,你守着灵珠最为合适。”
时远得意道:“那是自然,二叔难道信不过我吗?我如今能自由变化,不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时鸣信了他:“既然如此,你便在阮姑娘身边待几日,我去找山神问问灵珠的事情,待问得结果,再来寻你。”
时远觉得自己被赋予重任,很是神气:“二叔尽管去,此地有我,定保证人珠安全!”
月夜下,三个身影突然消失,时远回到阮绵闺房,卧在床边,舔着自己的猫爪子,心里很是惬意,这阮姑娘虽然看着不如九尾狐貌美,但是对他很是大方,这几日喂的兔子味道甚好,都快把他给养胖了。
……
翠浓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一封信。
阮绵抱着手炉坐在软垫上,看着一本艰涩的医书,她被许氏算计多了,又暂时没有什么实力去扳倒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学会自保。
翠浓把屋里伺候的洒扫丫鬟都撵出去,只留下她和碧玉
碧玉正在绣春衣,见状也抬眼来看是怎么回事。
阮绵打开信,看了一遍,心里一阵高兴:“看来外祖母答应我回去小住一段日子了,我原本还担心舅母如此强势,会容不下我。”
碧玉闻此,有些担心:“我听闻舅老爷娶的佟氏善妒,只怕不比许氏好相处。”
阮绵却道:“舅母再霸道,外祖母却一定是向着我的,外祖母与祖母不同,当年我娘在的时候,她便时时来信关心我们,如今我回去小住,她肯定会顾着我。
我回去无非想着谋一条出路,我的婚事如今拿捏在许氏手里,她想什么,你我都清楚。若是回去,由外祖母做主,她肯定会寻一门让我满意的好亲事,我也就多了一条活路。”
女子嫁人,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母眼光靠谱,看得长远,女子便不必多吃苦头。
可惜阮府里全是眼里只有利益的人,当初外祖母走了眼,以为让母亲低嫁,寻个闲散的伯爵夫君,过过宽松日子就好,谁知道这伯爵府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他们欺负母亲性子软,把她活活给逼死。
阮绵不愿意重走母亲的路,此番回去,即使有外祖母把关,自己的婚事终究要自己做主,若不是良人,她是死也不会让自己往火坑里跳。
阮疏文这几日得了封诏,不日就要去翰林院做侍读。
许氏见儿子争气,心里高兴,虽然想庆贺一番,然夫君同在朝为官,多次提醒许氏不得过于显摆,以免惹祸上身。
阮老太太也为孙儿高兴,和许氏商定一番,便决定在听雨斋旁边的观菊楼办家宴,自家人高兴高兴。
阮绵上次在阮盈生辰宴上吃了亏,这次就留了个心眼,带了翠浓和另外两个二等小丫鬟菊香和芍药。
既然是家宴,大伙儿便不那么拘谨,阮盈一向得长辈宠爱,此次又是弟弟争气,在席间嬉笑说玩笑话,惹得阮蔚哈哈大笑。
阮绵便不同了,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只喝着清茶。
反观许氏和阮盈的得意,阮疏文却显得平静很多,他长相清俊挺拔,眉间正气凛然,性子也是刻板沉稳,对于姐姐偶尔的轻浮,他时常多有训怼,这般气性,不像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君,倒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大人似的。
阮蔚对儿子十四岁中进士这件事,内心也是很得意,他虽然承了个伯爵,但是仕途之路却走得并不顺,四十多岁还只是个在礼部当了个从五品员外郎。
庆帝治国精干,朝中官员提拔只瞧真本事,不看年龄和资历,不少寒门子弟青云直上,三品官员以上就多有几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虽然想做出一番事业扬眉吐气,可实力不允许,只能把仕途之期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了。
阮疏文十四岁进翰林,已经是少有的少年才子了。
阮蔚记得,上一位轰动朝野的神童,还是十三岁中进士,殿试第一,如今的内阁大学士梁春涧。
话说,梁大人如今也有二十好几了,还未成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是能攀上梁春涧,那才是真正顶好的亲事,可惜听闻那位梁大人眼高于顶,不是寻常贵女都看得上的。
阮绵在宴上看着许氏他们一家和乐,自己仿佛一个外人,却也不愿意凑上前去讨嫌。
二房和三房本就需要靠着大房扶持,卫氏和钱氏心里再不满,也要低声下气地来讨好许氏,谁叫人家生不出一个厉害的儿子呢?
卫氏膝下三女一儿,大女儿阮芙十五岁,已经和娘舅家的三表哥订了亲事,二女儿阮秀十三岁,三女儿阮月十一岁,儿子阮疏彬九岁。
钱氏膝下一儿两女,大儿子阮疏侗十七岁,还在议亲,二女儿阮清八岁,三女儿阮恬七岁。
二房三房皆为儿女的婚事愁着,毕竟他们比不得大房气派,能挑的亲事很有限。
许氏又只顾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平日里出去应酬也不带其他孩子去,阮绵本来订了亲,如今还被她搅黄了,她半点没有愧疚,心里还筹谋着把她嫁给破落户,好把她扫地出门,眼不见心不烦。
阮绵吃了几盏茶,阮秀突然靠近来悄悄和她说话:“大堂姐,我的衣服脏了,我的院子离得远,能否借你的院子换个衣裳?”
听雨斋离观菊楼不过隔着一条小路,阮绵点头,便起身带她离席。
换完衣裳回来,阮秀突然说着要绕路去檀园摘花,阮绵心里一咯噔,对这堂妹突然的殷勤起了疑心。
阮秀又让自己的婢女翠桃带翠浓几个丫鬟去搬梯子和打灯笼来,说要摘几枝梅花给女眷们高兴高兴。
翠浓不愿意离开姑娘,可是翠桃几人力气很大,推着她便快步走了。
阮绵劝道:“这天色这么黑,露水又重,还是明日再摘吧!”
阮秀笑道:“此时摘花送人就是助兴,明日送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堂姐不用担心,我自己上去采摘,堂姐只需帮我接着就好了。”
翠桃等人许久还未回来,阮秀突然道:“只怕那几个丫头又偷懒了,我去瞧瞧,堂姐在此处等我!可别走丢了。”
阮绵来不及跟上,阮秀已经拐出檀园,走得飞快。
阮绵想离开,可又怕翠浓回来找不到自己,她心里疑惑,不喜欢阮秀又是要做什么,心想此处无论如何不能久留,正想离开,突然脑袋一阵昏眩。
她抚着沉重的额头,靠在树干上,心里气急,莫非有人在茶里下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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