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黛尔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痛楚——像是有人伸出手,从她的身上扒下来一块又一块砖,又像是有人钻进了她的砖瓦中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与此同时,远在闹鬼之地的知识之树一阵震颤,树叶剧烈地摇晃起来。
这和之前出现“杂交”这个概念时并不一样,她和她的本体距离如此之远,都能感觉到数要被连根拔起了。
这是什么单词?谁的名讳?
仅仅是轻轻地念上一句,就带给她如此大的伤害?
就像……就像她在贫民窟之战中见到的那个浑身都是羽毛的存在,就像她在赫尔墨斯街上看到的那个长着无数触手的,蠕动着的存在。
就在她感觉自己的树就要按不住的时候,一股原始欲望的气息从树最上面的星星那里散播下来。
沾染了这气息的一切关键词都化作最本能的律动。
阿黛尔连忙后退几步,趁着艾利克斯没注意的时候,快速在胸前画了个半月牙的符号,向母亲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这些关键词可不能出事啊……
如果真的被母亲就此活化了,她以后就不用写小说了,还当什么“小说家”?
她的知识里面肯定永远都是那个节奏了。
艾利克斯终于注意到了阿黛尔的异样,他有些慌乱,阿黛尔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慌乱的表情。
他的手伸过来,一股强大的能量场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贴在了阿黛尔的后背之上——瞬间,她就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后背蔓延到整个身体之上。
“抱歉。”他说道,并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
艾利克斯的能量帮助她稳定住了母亲的律动,她的知识之树平静下来,但是“萨鲁亚”这个名字却出现在了树上。
仅仅是名字本身,就已经是珍贵的知识了。
在阿黛尔还从刚才的意外缓慢恢复的同时,光罩中的其他人已经被这突如其来,接二连三的异变刺激的更加绝望了。
有个人甚至忍受不了这种压力,掏出一把袖珍的女式手枪,直接自杀了!
“冷静下来!”艾利克斯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光罩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的。
得益于一直以来建立起的威信,在艾利克斯说完之后,光罩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还在这里。”他缓慢地环顾着每一张脸,“我还没有放弃你们,所以也请你们也不要放弃自己。”
绝望和希望在这狭窄的光罩之中发生着对抗。
“正如你们所见到的,这一次的事件,正是邪神的阴谋。”艾利克斯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声音不响,却意外地有威严。
“诸位都是威斯康纳的良好纳税公民,是威斯康纳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邪神和那些堕化者们的目的就是想要摧毁我们的家园!如果我们就此让他们得逞,那么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亲人都将一同沦陷!”
“而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故乡,也会在打击中被摧毁!”
“作为威斯康纳的领主,我在此诚挚地邀请你们,加入保护威斯康纳的行动中来!你们愿意么?”
良久,没人说话。
但突然!
“愿意!”不知是谁先起了头。
人总是喜欢从众的,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愿意!”就此起彼伏地在光罩内响起。
“感谢你们!威斯康纳城的明天,因为你们而辉煌!”
“他真是一位优秀的领主。”拉乌尔不知何时来到了阿黛尔的身边,打量着正在狂给民众打鸡血的艾利克斯。
“确实。”虽然阿黛尔对艾利克斯的感觉很复杂,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承认对方在做领主这个方面,是十分用心,而且十分负责的。
“他是威斯康纳当之无愧的主人。”阿黛尔不再看艾利克斯,而是说道,“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呢?”
“找一个地方,平淡的过日子吧。”拉乌尔似乎早已准备好了答案,阿黛尔的话音刚落,他就回答道。
“你甘愿?”
“你想说什么?”
“我有一份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阿黛尔看着他,“我的领地里需要一个娱乐场所,来安抚信徒们的情绪,我觉得你就很适合。”
拉乌尔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阿黛尔。
阿黛尔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比如说唱一些《你是至上》或者是《黑色的葬礼》之类的,我听说最近王都菲尔德很流行这些曲目。”
拉乌尔突然间轻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皱出细细的纹路来。
他认真地看着阿黛尔,用一种好听而且悦耳的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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