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忠贤捞了这么久,国库里充其量也就多了那几百万两银子,可崇祯皇帝昨晚抄国丈周奎的家得到多少,据李若链禀奏,仅仅从周府里拉出来的现银就有六百多万!
这还没算上各种珍奇异宝和名贵字画,周奎虽然是个国丈,但仅凭文册上那点田亩能给他赚来这么多银子吗,除了满朝文武的孝敬以外,暗地里指不定还进行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阴暗勾当。
现在朝廷一贫如洗,把崇祯的内帑和国库存银全算上,都抵不上国丈府十中之一的资产,这种时候,崇祯皇帝还和他们谈什么大义,摊牌开战吧。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实在不行就把内行厂和西厂一块再弄出来,老子再怎么说也是个现代人,要是还玩不过你们这些东林猴子,那岂不是太给穿越的丢份了!
崇祯皇帝出人意料的直接摊牌,相当于彻底和大臣们撕破脸皮,这戏也就无从演起,群臣纷纷低着头用询问的眼神互相观看。
“这...这...”
群臣说不出话来,因为崇祯毕竟还是正统的皇帝,有些事明着不能乱来,不然今日恐怕就连皇宫都出不去。
“光时亨,朕今日要在朝堂上问你一些话,若是一五一十回答,朕保你无虞。但若是敢有一丁点的隐瞒,那朕就让东厂再问你一次,你可明白?”
崇祯皇帝一共没上几次朝,但每一次都会将原本还不错的心情搞得极差,说话的时候脸色阴沉,根本不像是闹着玩。
“陛下,臣,臣...”
光时亨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再也没了方才昂头挺胸的正义模样,东厂大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进去了就别想完整的再出来。
“朕问你,昨日跟你一同去回香楼的,到底还有谁?”
“陛下,臣不知,臣真的不知啊。”光时亨屁股撅起老高,可以从颤抖的话音中听出来他是真的害怕,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货宁肯进东厂大牢改造,竟然也不肯交代同党。
“来人,押到东厂大牢用刑。”崇祯表情没什么变化,懒洋洋的开口。
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侍立在殿外的大汉将军走进殿内,一左一右将浑身瘫软的光时亨架了出去。
缓了缓,崇祯皇帝扫了一眼阶下群臣,淡淡说道:
“光时亨现在不开口,不代表他进了东厂也不开口,东厂的大牢是个什么模样,相必诸卿心里都明白。”
崇祯皇帝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今的大明,国内烽火燎原、灾变四起,到处都有草寇、流贼称王建号,关外建虏趁大明危机倒打一耙,造反作乱,竟然也有汉奸趋之若鹜!”
“大明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太祖至今养士二百余载,呵,却未成想是养出了一群白眼狼。朕,就算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亦要捍卫我大明江山,皇明二百余年至今,岂是这些鼠辈就能轻易撼动!”
“你们要尽快站好队,朕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崇祯皇帝忽然之间这一番话,说的凌厉有度,透彻清晰,群臣一时听得呆住,正有人面色动容,想出列说什么的时候,却是见到崇祯皇帝摆摆手,直接开口道:
“今日就到这里吧,诸位爱卿有本无本的,都不要奏了,回去好好想想,朕就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