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的长腿警官大步流星,三人连忙追了上去,与她并步前行,但谁都没敢先说话...气氛甚至比里瓦死了还压抑。
半晌,还是艾琳达本人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我失态了...”
“没关系,只是这样做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杨文霄试探着道,虽然欧洲等国对于‘人命和枪支管控’这方面没那么严格,但也绝不允许随意射杀...毕竟欧洲国家人口少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基数问题和关键因素,而不是死的快。
“麻烦?”艾琳达愣了愣:“华夏杀人都不会有麻烦的吗?”
“额...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打算怎么办?偷渡跑路还是束手待毙?”杨文霄显然很关心这位豪爽女警的去处。
“辞职,出国。”
真不愧是素质公民,都枪人了逃命前还想着先将工作辞了...徐子清胡思乱想着。
“那是得尽快了...”杨文霄有些着急,生怕有警察来将他们给围住:“我们得离开这里,不然警察围过来我们就不好办了,坐船应该是最稳妥的,毕竟这里距离码头很近,警方短时间应该追不过来...”
艾琳达回头,看到杨文霄急迫的表情先是一愣,旋即感觉好笑的道:“你好像很担心?”
“那是当然,”杨文霄拍着并不宽广的胸口,道:“当然了,毕竟我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担心战友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也是吧,”艾琳达耸了耸肩:“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警方不会抓我的,这个人不会去报警。”
“为什么?”李九罡纳闷的道,都要被枪杀了还不报警?这人不会是个铁憨憨吧?
徐子清低着头,他应该想到是什么原因了...毕竟学神和学渣之间的差距还是真实存在的。
艾琳达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而是带着三人进入博物馆中。从外面看博物馆恢弘大气,里面更是宽阔敞亮,就是没什么人,光线也很暗,有种幽深的清冷感。
博物馆内被打扫的很干净,脚下的大理石比石潭净水倒映的还清晰。幽长的走廊两边悬着各种壁画,有些画风安静祥和,像是谧静的田园生活。但大多数画风都很清奇,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阴森...
暗夜荒郊的木屋中,鬼影森森;赤地暗天的地狱里,寸草无生;扭曲魅惑的空间下,厉鬼狂欢;暗流涌动的黑河前,百鬼夜行...
可这些画中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在死寂的大背景下保留了‘希望的特征’,比如埋葬在地下的碧绿植物;暗水中游动的不死之鱼;天空中降临的希望之光...
这些脑洞奇大但又充满抽象的画引起了徐子清的注意,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导师田斌在讲堂上说的奇特的世界观。没错,就是那个由疯子导师率先提出的‘永咒造物学说’,里面提到的生命种子和诅咒之地也是两个极端,并且同样以黑暗为主导...虽然画风不同,但表达的意思却极为相近。
难道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徐子清好奇的道:“艾琳达警官,你知道这些画的来历吗?”
“画?”
艾琳达的步伐放缓了些,她没想到徐子清居然会对这些壁画产生兴趣。能够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冲着巴黎浪漫的历史背景来的,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些四不像的图画。她也很不解为什么要将这些煞风景的画给挂在这里,但并没有人给出答案,博物馆的馆长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这里一直是由佣人打扫。
“我也不太清楚这些壁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怎么了解过...”艾琳达抱歉的道,好像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
对这个在一行人中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少年,艾琳达还是很懂礼貌和尊重的。毕竟她清楚徐子清的底细,也知道这个看起来不显山露水的人才是一行人中最强大的。
徐子清试探着道:“我能将这些画给拍下来吗?”
“当然可以,这不是什么隐私。”艾琳达说。
“徐学弟看出了什么端倪?”杨文霄凑了过来,小声道。他总感觉自己这个学弟的身上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感,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徐子清坦诚的道:“没,我瞎拍的。”
“...”杨文霄还以为徐子清不愿意说,也没多问。毕竟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他也不例外。
虽然他表面看起来也很正常,但谁能想到他的屁股上有一块胎记呢?
三人刻意放缓了步伐,等到徐子清拍完,一行人进入了博物馆内部,这里面才是存储着干货的地方。
在大厅的中央罗列着诸多玻璃展台,里面存储的都是古董级的物品,简单看上一眼就能够感受到里面的悠久气息。当然,能被展览在这里的大多数是些有且仅有收藏价值的文物,比如十八世纪中期被创造出的第一批纺织机中的残次品,攻占巴士底狱时所用到的铁锹,为纪念巴黎人民起义所推出的限定邮票...
在罗列展台的下方雕刻着法文和英文的字符,记录着关于展示品的历史事迹。英语还算不错的杨文霄倒是能读懂大部分,李九罡就只能佯装自己看得懂,实际上在漫无目的渡步...
也不是全无目的,至少比较炫酷的展品会更吸引他一些,他还是看得懂图的。
徐子清表面上是在盯着一截断裂的手骨看,实际上还在思考着那些壁画。他用手机上网搜了搜,没想到还真发现了有用的东西。
网上有不知名学者给出了答案,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法国曾经爆发过一次大的罢工行动,也就是在法国历史上著名的‘五月风暴’,五月风暴在1969年规模最大时罢工总人数几乎有900万人,而在罢工的人群中有着一批画家,人数有十位左右,他们还给团队起了个称呼叫‘法乐’。
法乐团体以卖画为生计,他们自视甚高但极为生活贫苦,经常会出现吃不起饭的情况。法乐团体的画以抽象疯狂为内容核心,风格偏向于扭曲黑暗,但在看似无尽的黑暗中总留存了那么一点点光。可这种风格的画并不受人们喜爱,他们的作品只能在仓库中堆到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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