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名字也特别有意思,叫做春媚。
杜宇特别介绍:“春媚是军中最好的探子,他身型便捷,擅长易容术,而且脚程很快,经常出入敌方阵营获取有效信息,几乎从未失手。”
春媚立即道:“参见我王。”
就连声音也是细细的,形如女子。
凫风初蕾笑起来,“春媚,你这次可探得什么重要消息了?”
春媚毕恭毕敬:“回我王,自从听说大费潜逃到了三苗之地,春媚便奉杜将军之命前往三苗潜伏。说来奇怪,春媚前几年也去过三苗,那时候还是东夷族首领做土王,一切和中原人的习俗差别不大。自去年秋天起,东夷族的老首领便忽然暴毙,然后,他的儿子成了小土王。可是,怪就怪在,小土王自登基第二天之后,便不再露面,长时间呆在一座木楼宫殿里……”
“那他们对外事务,由谁处理?”
“一切命令,全是从木楼发出!可是,就从来没有人见过小土王,就连他身边的亲信宫女、仆从等,也从未见过他的面……”
凫风初蕾奇道:“难道这个小土王不吃不喝?”
“春媚用重金收买了小土王的一名杂役,据这名杂役透露,他们这种级别是根本无法靠近木楼的,就算是小土王的亲近仆从、宫女,也只能按时将饭菜和食水等送到指定的窗口,他们也从来见不到小土王本人……”
“难道这个小土王有什么隐疾,不敢见人?”
“最初,春媚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据说,小土王少时十分活泼,是东夷族中数一数二的骑射好手。而且,小土王还曾经师从过三苗里最厉害的阴阳师。据说,那个阴阳师已经有一百多岁了,最擅长的便是下降头,曾经让一具被砍下来的头颅吸附活人的鲜血,整整七七四十九天过去,这头颅一直活着,而且能开口说话,一如常人……”
杜宇也很好奇:“难道是小土王也被下了降头?否则,一个不过才十**岁的少年,岂能常年关在一座木楼里不见天日?”
“这就不知道了。可是,据说每次发出的号令,都有小土王的专属印记,领命者,也都听得清清楚楚。最初,因为大家没有见到小土王,领命者就难免阳奉阴违,可是,没有阳奉阴违者,轻则卧床不起,重则一命呜呼,久而久之,大家都十分害怕,认为小土王虽然足不出户,但是有通天的眼睛,知晓外界的一切事物,并且能洞察下属们的一切心机,于是,再也没有任何人胆敢弄鬼,但凡接到命令者,无不用了十二分的努力去完成……”
最重要的是,传授他法术的老阴阳师前年就去世了,也就是说,小土王可能已经是东夷族最厉害的阴阳师了,说他被人掌控,也不太可能。
这么听来,这个小土王竟然是个神秘的阴阳师之类的了?
春媚用了许多办法,最后,只得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那就是小土王日常起居里,有一件事情值得一提:小土王只穿白色袍子。每一天,仆从们都会按时送进去一件崭新干净的长袍。
此外,再无任何异常。
杜宇忽然道:“据我所知,东夷族人最爱的便是七彩袍子或者墨绿色的袍子,巫师则身着黑袍,很少有人一身白袍,在他们的传统里,白色象征着丧事或者不吉利,这个小土王身为土著,岂会不知道这一点?”
“没错!东夷族的其他人都是常年穿着彩色袍子,纵一般老百姓,也尽力渲染自己粗布衣裳的颜色,色彩越多,就越是美丽。所以,春媚才对小土王的行为感到好奇,而且,据说小土王少时,一直喜欢绚丽的七彩长袍,但凡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就连打猎的坐骑,也涂染得五颜六色……”
东夷族的老土王,凫风初蕾也在阳城远远见过一面,那还是万国大会时,隐约地记得,那个老土王的确是一身七彩长袍,有繁复的花纹。
可这个小土王,忽然性情大变,每天要更换一件雪白的长袍,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一个人爱穿白衣服,或者每天换一件衣服,都不是什么怪事,可是,要是让一个常年喜欢彩色的人,忽然只专注于白色一种,就很是奇怪了。
不知怎地,凫风初蕾忽然想起百里行暮。
在她所认识的人中,每一次见到都身穿白衣的,唯有百里行暮一人。
周山的第一次相见,他从三桑树下的金色棺材里裂开重生,便是白衣如雪,红火头发。
湔山小鱼洞之战,他从远古的编钟乐曲里走来,也是白衣如雪,皎洁出尘。
再到万国大会,不周山之行、西北沙漠之行,甚至于重返周山,直到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也是一身雪白衣裳……
凫风初蕾简直就没见过他更换任何别的颜色的衣服。
因为习以为常,从来没觉得奇怪,可现在,忽然听得千里之外的三苗之地,有一个神秘的小土王,居然和百里行暮一样,每天都会更换一件白色袍子,这种怪异之情,就更加强烈了。
她忽然很想亲自去三苗地区走一走,会一会那个神秘的小土王。
杜宇等人当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们也并不清楚百里行暮从来都是一身白色衣服。
凫风初蕾忽然问:“那个小土王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头发?黑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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