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与你共用一盘。”孟令翻了白眼,把筷子碟子递给他,“你慢慢吃,我到前头看看。”
几间灯火斑斓的酒楼门边还搭了台,请来戏团子歌舞。
“夜莺啼绿柳,皓月醒长空。最爱垄头麦,迎风笑落红......”
“步履随儿辈,临池得凭栏。久阴东虹断,小满北风寒......”
孟令在台下看着听着,渐渐地红了眼眶。
——“娘亲,为什么步履要随儿辈呀?难道不是儿辈步履随父母嘛?”
——“娘亲,为什么站在水池边还得靠着栏杆呀?为什么阴天久了东虹就断了,东虹是什么?天东边的彩虹嘛?唔,终于有一句我理解的啦,小满时节的北风还是凉飕飕的......”
儿时自己稚嫩聒噪的问声仿佛萦绕耳边。同时回放着的,还有娘亲在家中时,带着她在起舞于低美的吟唱声中。
五年。
弹指间,娘亲已走了五年了呢。
南奕拨开围观群众找见人,鼻子哼着气,上前冷声道:“不买东西就赶紧跟我回去!”
妻子侧首过来却是让他一愣,旋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冷漠几分:“装哭也没用,这几天的事你今晚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两行清泪从盈盈眼中滑落。孟令吸了吸鼻子,喃喃了句:“今天是小满呢。”
这不明摆着吗?南奕额边青筋隐现,这女人到底在卖弄什么古怪戏码啊,方才还朝他大笑这会儿又突然哭,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
他正要开口再斥,孟令先他一步抬脚离开人群。
依然是那个活蹦乱跳的背影,可见过她正面其实在落泪的南奕,总觉得这个背影平添了几分落寞。
她的声音依然俏皮,却带着一丝鼻音:
“走啦,买一碗罗宋汤和一些打糕就回去啦。”
他不自觉的加快脚步跟紧了她。
......
......
“公子。”
顺风进了屋垂头禀告,“我们又把汝捷跟丢了。”
此时屋里充斥着奇怪的味道。有番茄汤味,有打糕甜味,还有烧香的烟火味。
“这就稀奇了......”项子序插上一炷香,回过头来讶异道,“我看着他被马蹄踩着一只脚呢,这样都能把你的人甩掉?”
顺风把头垂得更低:“属下等无能,公子降罪。”
“降罪干什么,耽误时间。”项子序摆手道,“那今晚有没有其他进展?”
“有,”顺风忙道,“南三少爷带南三夫人上街逛夏忙会了。”
“如何?”
“总的来说无甚异样。南三夫人先是想买一对双刀,南三少爷没给买;南三夫人去吃了一盘苦菜,南三少爷吃完她剩下的;南三夫人去酒楼前看戏团歌舞,看着看着就哭了,南三少爷跟了上去,她转身就走...”
顺风说到这忽然一卡,抬头望着项子序桌上买回来的东西。
“...她转身就走,然后去买了一碗罗宋汤跟一盒打糕。”
项子序端起汤碗的手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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