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严辞没有想到，就在他准备实施计划的时候，突然出现转折。

先是网络上一篇名为“某私人研究所黑幕频频，内卷还能这样洗？”的文章迅速爆红。

再是一个又一个“事实经过”被发出。

没到三天，由于此事件曝光的“不公正”激起群愤，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

到最后，已经不仅仅是严辞。

无数类似“科研成果窃取”事件被公开。

数以亿计的网民开始进行讨伐。

“难道底层群众不配拥有相对公平吗？”本话题跟评者一度达到八千万。

当绝大多数人处于同一战线，且都拥有同一目的，两方矛盾迅速激化的情况下，言论就可以成为利刃——

人言可畏，笔伐诛心。

一切准备就绪。

严辞甚至已经不需要发声，他被要求作为“被压迫者”不被允许发声。

研究室以及牵扯到的企业公关方案几乎完美。

但受害者的沉默反而更激化群情。

言论的审判庭已经开庭。

他们被判处平息众怒，给予赔偿。

严辞仍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没有莫名获胜的喜悦，也没有以往高昂头颅的上位者对他低声下气赔礼道歉的得意，更不存在镁光灯下话筒前的飘飘然。

甚至觉得无趣。

更多的是一种厌恶。

柳萋站在最外围，皱眉，看着五六家媒体的记者高举话筒，急切地簇拥，穿着讲究的院方管理和相关企业负责人满脸诚恳。

应声而来的学生抱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围观。

他就是人群的焦点。

每个人却都别有用心。

就连她，也是为了让他头顶黑漆漆的光环变得金光灿灿，然后拿来给自己续命。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或许是清清灵灵的小美女在喧闹的人群中过于扎眼，严辞随意看向炽热的观众，就见她一个人站在最远处。

跟个傻子似的。

严辞蓦地笑了一下，转头将自己摆在合适的位置上，迅速达成与各方平衡的结果。

每个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