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刚到江城,就接到了小丽电话,他大为震惊,赶紧连夜驱车赶回安惠。
段画是聪明,可把这件事情还是想简单了。
现在,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段画与黑皮利益纠纷的事情了。对方既然跟踪段画来到了港星,就一定知道,黑皮是这个仙人的跳做局人。人家是官面上的,黑皮如果没有拿捏对方的手段,对方且能饶过黑皮?
自己养的鸽子飞走了,钱没赚到,还给自己留下一大堆麻烦,黑皮肺都气炸了!
黑皮黑着脸站在大槐树下。他恨段画,恨不能剥皮抽筋。更重要的是,要抓住段画,拿到证据,对方才有所顾忌,自己才能在安惠立足。
因为,跟段画合作多年,凭黑皮对段画的了解,段画手中一定还有拿捏对方的手段。
现在,只剩下找到段画这一条路了!
“铁哥,您来了啊!”
“人呢,跑哪里去了?”黑皮问。
“眼瞅着钻进这个巷子里,就不见了!”
“会不会跑了?”黑皮说。
“铁哥,按您的吩咐,我们四周看的严严实实的,这小妮子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好,我带人手支援来了!外面要查,里面更要查,大家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去查!千万别走了段画,否则,别怪我铁某人不讲兄弟之情!”
“是!”
古朗的房子可是有年头,电筒的光亮在墙壁的砖缝中透进来,声音也在缝隙里挤进来,就好像这些人就在身边。
现在,段画身体的战栗可不是装的,古朗感觉到,这巨大的恐惧,几乎要把这个弱女子压垮了!
她此时可能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贪心,不该撇下黑皮单干,现在,几乎全世界都与自己为敌了!。
但是,此时的段画,更多的是感到一种强烈的刺激,一种神经兴奋到颤栗的刺激!
段画是谁?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她就怕生活平淡。对于段画来说,平淡就等于平庸,平庸,那还不如死去。她就是喜欢在生死线上的挑战,极致的恐惧,极致的刺激,带来的就是极致兴奋,极致的幸福!
段画吃的、喝的、用的,都要是最好的。所以她来钱快,去的也快。撇开黑皮单干,不仅仅是想钱,也是想挑战一下黑皮,挑战一下自己。她喜欢轰轰烈烈,太安逸的日子,段画觉得就像是一杯白开水,寡淡无味。
段画趴在古朗脚下,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让古朗顿生怜悯。这种本领是段画与生俱来的。眼下,能帮助自己的,只有这个男人,如何让这个男人帮助自己,段画很有心得,就是越害怕,越可怜,就越能让他给自己卖命。
“别怕,有我呢!”果然,黑暗中,古朗拉住段画的一只手。
古朗急得不行。
早在刚才与段画交谈中,他就已经在思考,怎么能把段画给藏起来。不过,直到现在,古朗还没有考虑成熟。毕竟屋子太小,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多。
墙外又传来声音。古朗和段画赶紧趴下来,生怕他们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
“散开来,刺头,你带着一队从桥头开始查。锤子,你带着一队,从玉石街开始查。老规矩,你们两头撒网,我中间捞鱼!”
这声音,别说段画,连古朗都很熟悉,这就是黑皮的声音。
“真是,一个小妮子罢了,搞这么大阵仗!”有人小声嘀咕。
“胖头,你给老子警醒点。抓住了,大家都有好处,可是,要是让段画给跑了,老子不好过,你们他妈的也别想讨得了好!”
古朗听到这话,不禁回头看看段画,黑皮这是下定决心,非抓住段画不可呀!
不过,听到黑皮的布置,此时,古朗对于怎么帮段画躲藏的想法,已经成熟了。他附到段画的耳边,把自己的计划对段画说了。
“可是,大哥,我走得急,我没有钱啊!”
段画这个时候,还是没忘记自己的老本行:贼不走空,既然来了这家,总要骗一点东西的。
古朗在枕头底下摸索了半天,数了数,拿出一半,瞅了瞅段画,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狠狠心,攒在一起,塞给段画。
“谢大哥!谢大哥!”段画千恩万谢的连连作揖,把钱悄悄塞进胸罩里。
古朗拉着段画,蹑手蹑脚,来到自己的厨房,蹲在里面,一动不动。
古朗的房屋与方织良的房屋背靠背,在屋子墙外是一个小巷子,是仙女巷居民到河边去取水洗衣服的通道,在通道里,搭建了两间小屋,分别是古朗家和方织良家的厨房。这两件厨房中间有一个小窗户,小时候,方织良经常从窗户给古朗递一些食物。古朗小时候也很调皮,偶尔打开窗户,翻到邻居家里去玩。方织良就一个人,没把古朗当外人,也不以为意。
一阵门环响,锁扣拧断的声音。手电光晃晃的过来了——这是从方织良家里开始搜查了!
古朗和段画赶紧低下头,趴在窗户底下。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几声咳嗽:“呸呸,好大的灰尘。这屋子怕不是几年都没人来过。”
另一个说:“你不知道?这屋子死过人呢!”
“别吓我,我胆小。”
“还记得几年前,仙女巷老了一个人,海岛那边的男人一回来,婆娘啊这一高兴,就伸腿死了!”
“听说伤心死人的,没听说高兴还死人的!”
“你还别不信,当时葬礼可风光呀!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哪是葬礼,分明是婚礼!一个活人跟一个死人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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