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气急了,她猛地站起来,“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邵惠来脸上。
“你死呀,去死呀!连死都不怕,还怕冷?”
顾盼这番话一说出口,突然就后悔了,这么刺激她,万一要是邵惠来真的跳了,自己怎么办?
邵惠来愣愣的看着顾盼,突然双手拍打着地面,“呜呜”的哭起来。
顾盼这才放心,邵惠来还不想死:“没用的东西!要是想死,你自己死就得了,找我干什么!再说,你连死都不怕,就不能痛改前非?”
“我、我该怎么办呀?”邵惠来双手轮换着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顾盼这下听明白了:邵惠来不是想死,而是不知道怎么活。
“怎么办?凉拌!没钱去赚,有债去还!天无绝人之路,只有逃避才是绝路!”
这番话,顾盼把自己都说的豪情万丈:“邵惠来,只要你不放弃自己,我顾盼就不会放弃你!你仍然是我们的好姐妹,我会尽力帮助你!”
“盼盼姐!盼盼姐!”
邵惠来也感动了!这几天受够了冷眼,突然有人说愿意帮她,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抱着顾盼,嚎啕大哭,鼻涕眼泪,很快打湿了顾盼的肩头。
“走,桥头冷,我送你回家!”
顾盼扶邵惠来起来,她在桥头呆久了,身体冻得有些僵硬,双腿发软,一个琅跄,顾盼赶紧伸手去抓,把包裹在头上的毛巾扯掉了。
邵惠来终于站稳了,顾盼搂着她,煞白的脸蛋,越发的楚楚动人,尤其是她的头发,盘的光鲜亮丽,很是漂亮。
“呀,好好看!”
邵惠来苦笑,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要走了,想走的漂亮点,在家里做了个头。”
“你呀,你呀!就想着走的漂亮,就没想想,怎么活的漂亮?”
顾盼又是埋怨,又是心疼。顾盼紧紧抱着邵惠来,都是一起进厂的小姐妹,一个宿舍,邵惠来最小,大家都把她当妹妹宠着。
“唉,盼盼姐,我没路了哇!”邵惠来趴在顾盼肩头,一声叹息,浓浓的无奈。
顾盼刚才说帮她,说的是豪情万丈,可是,真的设身处地替邵惠来想想,也的确没什么办法。吃饭容易,还债——
顾盼瞅了邵惠来一眼,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看见顾盼兴奋的样子,邵惠来也精神一振:“盼盼姐,你有啥办法?”
“这头发是你自己盘的?”
邵惠来一听顾盼问这个,顿时没什么兴趣,淡淡的点点头。
“快说说,你是在哪儿学的?”
邵惠来苦笑:“天天到美容院做头发,看多了,做多了,自己也就会了!”
顾盼兴奋地说:“这不就有了?”
“有了啥?”邵惠来很是不解。
“你为啥不开一家发廊?”
邵惠来突然变脸了:“你家才开发廊呢!”
现在在安惠,一说到发廊,就成了那些干乌七八槽的事情的代名词。顾盼这才知道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惠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邵惠来知道自己误会了顾盼,现在,顾盼给她温暖,给他关怀,这时候,她也愿意跟顾盼交心了:“盼盼姐,说实话,我真的差点走上这条路了。”
“嗯?”
“我们经常玩牌的地方,是好友缘茶楼。有个老板,经常来这里。大家都叫他易老板。这个人很有钱,也很大方,请我们吃过几次饭。对了,前不久,在好友缘,成婧做东,请了易老板,当时,易老板把我带过去了,我一见到成婧,很是意外。”
“成婧?”顾盼颇有些意外。
邵惠来点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
“有次我输光钱,可只打了四圈,还不到接孩子的时间,当时也是心有不甘,看到易老板正坐在我的身后,于是跟他开口借钱。这人也大方,打开钱包,唰唰数出一千块扔给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说到这儿,邵惠来羞涩低下头。一会儿,她抬起头来,对顾盼严肃地说道:“你可不能说出去,也不能瞧不起我,笑话我!”
顾盼平静地说:“信不过我,你就别说。”
“信得过呢!再说,除了你,我谁说去?没几天,易老板就找到我,要我还钱。可,可我哪里有钱还呀!”
顾盼有些奇怪了:“你不是说这是个大老板,很有钱,也很大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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