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蒲大公子不用回头,就已经知道来人正是他的父亲蒲淼。
眨眼间蒲淼已经到了蒲大公子面前。
只见曾经雄霸一方的玄武蒲淼,手中握着的不是剑,竟然是一串佛珠,头上戴着一顶僧帽,一张脸布满沧桑。
只听蒲淼说道:“辰儿,放他们走吧,你不能杀他们。”
蒲大公子愤怒道:“为什么我不能杀他们,要不是因为他,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风先生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只是他挪动的步子更缓慢了。
蒲淼陷在了回忆里,满脸痛苦的表情:“你要怪就怪我吧。放过他们吧!”
蒲大公子:“怪你?我五岁那年,他让沈燚封住了我全身的经脉,让我终身不能练武。每到寒冬时,我都会全身冰冷异常,终日闭门不出。这都是拜他所赐。你现在居然还让我放他走。”
蒲淼痛苦的表情更甚。
风先生突然停了下来。
回转身看向蒲大公子的方向,:“当年是我叫沈贤弟封闭了你的经脉,你当时才五岁,小小年纪居然就毒杀三个下人,此等狠毒心思,若再让你学会武功,岂不是武林祸害,难道我做错了吗?”
“哈哈哈……”蒲大公子笑的已几近疯狂。“你没错?难道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轻易自作主张改变他人的一生,没错吗?”
风先生没有说话,他忽然发现他一生的确太自负了,难道他当时的决定太过武断了吗?
蒲淼又说道:“辰儿,不管怎麽样你当时的确杀了人,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一心想着你的雄图霸业,我和妹妹还有娘亲每到节日都盼着能一家团圆,那时你在哪?妹妹被下人亵渎,娘亲被那几个下人诟病时,你又在哪?我是杀了他们,但他们都该死……”蒲大公子的脸上已有了泪痕,心里满满的愤怒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
忏悔,深深的忏悔在风先生和蒲淼的心里呈燎原之势火速蔓延。
一切都不能从头再来过,人们都是在失去、错过中学会了珍惜,这岂非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一切都回不去了,蒲大公子现在就已经回不到当初的天真无邪了,他的心已经被欲望填满,雄霸江湖的欲望。
蒲大公子没有落下他的手,刀斧手,弓箭手没有得到命令,也没有出手。
蒲大公子在看到风先生脸上深深的悔意、看到他那挺直的背突然弯曲的时候,一阵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
直到多年后,一只赤红色羽毛的鸽子落在他的肩上的时候,他才知道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们走吧……”
风先生抱着朱莎走了,每一步走的都很慢,但他却永远不会停下。
他仿佛看到了死谷前那株桃花开的正艳,桃花正是莎莎最喜欢的……
死谷中。
“凌桦,当年我没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令孩子夭折,你还恨我吗?”
风先生笑笑:“傻瓜,这都是命,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朱莎伸手轻轻抚摸着,躺在自己腿上的风先生的头发。
想起当年的事,她还是心有余悸:“当年我们的孩子不是夭折,那天你要去京城,我偷偷从朱门跑出来,送你到无镇,等我回去时,孩子就不见了,我追查了十几年还是没有找到我们的孩子,我……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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