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风吹过,刮得房门“嘎吱”一声,掩盖住了秋梅轻微的呢喃声。
“大嫂,我不想看见她,不想在家,可以去你家住吗?”
秋梅又重复了一遍,心中忐忑,她知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使大嫂不得不参与到她们母女之间,可她没有旁的人求助了,大哥大嫂是她唯一的希望。
“好,一会儿你便跟我们一同走,回去之后你就住在大丫和二丫房间。”
陈静宜很痛快地答应。
“谢谢……谢谢你大嫂!”秋梅终是大哭起来,吓得陈静宜连忙哄她。
“别哭别哭,你现在生病,不能哭,万事有大嫂呢,过去了,都过去了。”
好半响,才哄得秋梅平复好心情,许是身体太过虚弱,不知不觉睡着了。
给她盖好被子,嘱咐珠儿看好秋梅,陈静宜与崔氏相携着从房间里走出来。
陡然听见正房里传来张氏的一阵哭嚎声,随后又响起邵保全怒不可遏地谩骂声,两人互视一眼,皆觉得张氏纯属活该。
走到正房门口,陈静宜高声道:“大伯,方便进来吗?”
“咳咳咳……”室内的骂声戛然而止,旋即屋门被打开,邵宁远出现在门口,见到陈静宜,脸上的淡漠略微化去一些。
“完事了?怎么样?”邵宁远问道,侧过身子,为陈静宜和崔氏让路。
“完事了,秋梅睡了。”陈静宜迈步进入屋内,一边回答,
视线扫过屋内,定格在张氏略有狼狈的面庞上,略显讽刺地道:“托大伯母洪福,秋梅没死成。”
张氏身上的衣服穿得整齐,然而头发凌乱,脸庞之上挂着泪珠,听见陈静宜的嘲讽,下意识地想回嘴,却被邵保全抢先一步。
“秋梅没死成,你是不是很失望!你是她娘!”
邵保全喊出最后一句,旋即痛苦地抱头:“都怪我,我要不是个残废,儿女就不至于受这样的苦。”
闻言,陈静宜瞧了一眼邵宁远,只见他面色微青,连一旁的邵保平都转过头去,不想看到邵保全。
而邵谷远却是痛苦地道:“爹,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做好!”
得了,陈静宜是真的听不下去了,略含嘲讽地望着邵保全,嘴角弯起:“大伯,你以为把一切归罪于残废之上便可了事了?是不是觉得,你腿残废了?你脑子和心也残废了?”
“你怎么说话呢?大郎,你不管管你媳妇!”张氏跳起来指着陈静宜喝道。
“我娘子说的哪不对?”邵宁远悠悠地道。
张氏瞬间被噎住,瞪着一双眼睛,说不出话来。
陈静宜觉得心里痛快,又瞧见邵保全尴尬,颓然地低下头,冷哼一声道:“大伯别用残废当借口,不如说是没担当的懦夫罢了。或者,大伯心中也不在意女儿,否则,大伯没残废前,大伯母打大姐和秋梅,大伯可说过一句。大姐出嫁这么多年,从不回来,可见大姐心中亦是怨恨你的!”
懒得再跟这对夫妇废话,陈静宜直接道:“主宅的人来找我们二房的麻烦,秋梅要报信,因此被大伯母按着头往桌子上磕,差点没被打死,看来,大伯母希望我二房被大宅打压致死。大伯母既然如此恨我们二房,日后便不要踏进我们二房半步。我们二房无论做什么跟大伯母都没有关系,也不会用大伯母。”
见张氏和邵保全脸色越发难看,冷哼一声:“当然,我也不会来,答应给大伯治病我还会做,但是劳烦大伯去二房,我是没工夫成日里往这跑,最后还让你们捅我刀子,至于怎么去,我不管,我没那么好心还给你安排人接。哦,对了,大房大半的东西应该是我买的吧,给了也就给了,算是扶贫,日后,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再也没这好处了。”
话落,邵保全和张氏彻底地变了脸色,前者张了张嘴,可还有一些羞耻心,说不出让他们原谅的话。
后者,则是梗着脖子跟陈静宜喊道:“凭什么!凭什么!若不是你们,我们怎么会被赶出来!”
陈静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想理这蠢货,若不是她顾及公公与邵保全的同胞兄弟情,她或许会使手段赶走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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