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人类如果失去某一部分肢体而没死成,每当阴雨天来临时,就会有那种,断肢在别处被人用火烧用针扎的感觉。这是病,没得治。
韦德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将其抛之脑后。
他认为是自己太过于兴奋和渴望,以至于大脑在右臂神经上复制了左臂的感受。再者就算他的右臂还在,现在也没法绕过右边血棘的脖颈握住左边的羽焰。
所以这只是一种错觉,刚才一闪即逝的磨牙声也是。白眼狼睡觉从来不磨牙,女法师还叼着自己的手指,他叼着后者的耳垂,哪来的磨牙声。
天空逐渐明亮。
一缕划破夜幕的光线穿透洞口的遮挡物,落到羽焰胸前的肌肤上,显得那么白,那么刺眼,她窘迫、羞涩、不安,“韦德大人,还没,没可以吗?”
“我们已经一个礼拜没吃到食盐了。”
“……我不明白。”
“但我发现一个补充盐分的好方法。”
韦德费力地托起其中之一,让那枚处于峰顶的神奇开关越过女法师的肩膀,低头塞进嘴里,先是咸涩,随之而来的是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的奶香花香。
在这种即将下雪的天气,女法师的身上居然溢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开始求饶,一声比一声哀切,仿佛催命魔咒。
“有,有人!天呐,有人往这边上来了!”
“对我撒谎可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韦德大人!”
羽焰开始挣扎,慌乱中甚至不小心弄疼了雇主手臂上的伤口,她盯着外头,也顾不得道歉,只忙着收拾自己,以及思考对策。
事情真的不对头。
韦德向外望去时,视线一下子就锁定住远处那几条在灌木丛里穿梭的人影,他们身前的灌木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引路,径直地朝着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趁夜上山!
这帮人是笃定他们就躲在山顶附近观望情况呢!
“韦德大人,对方带有猎犬,”而己方现在恰好处于相对的上风位,陷阱里的那头鹿尸是最好的路标,“一起跑是跑不掉的,我必须去杀掉猎犬,然后引开他们,血棘就拜托您了!”
“……呃。”
雇主的回应听起来给人一种反应迟钝的感觉,羽焰突然就有些失望。
甩甩脑袋,她抓起那张臭烘烘的鹿皮,另一只手在对方的脚边摸索一圈,只摸到一支箭矢,另一支大概是被自己或者雇主不知道蹬到哪里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对方除了刚才的那个语气词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句其他的话语,她不止失望,还很委屈。
虽然明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其它更好的对策,去争取时间的也只能是自己,但她还是想听对方说点什么,幽谷森林这么大,又举目皆敌,她只求能侥幸逃过眼下这一劫,却不怎么敢奢望以后还能再见。
好色混蛋!
你再也遇不到像我这么好欺负的人了!
她亮起力量祝福的魔法阵,气鼓鼓地拍在雇主的脑门上,然后就只握着一枚箭矢,扁着嘴撞向洞口的遮挡物。
紧接着她就感觉脚裸被一只手抓住了,欣然回头。
听见的却是妹妹决绝的声音,“朝着北边跑,记住是北边,翻过山顶,一路向北。”
“血棘……”天呐,原来血棘早就醒了。
“我一直想成为你们的盾牌,而不是累赘,铁隼已经死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羽焰立即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转过身顺着妹妹的两条胳膊往下摸索,果然摸到那支消失的箭矢。她气急败坏地将之夺回,反手甩给妹妹一个响亮的耳光,“我以你刚才的想法为耻!”
骂完她还不放心,又凑向到雇主,闭着眼睛在对方的额头上浅浅一啄,然后才窜出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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