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所学堂不会。
她少时在学堂,卸下了帝姬身份,与众多女学子一同学习,在这也留下了她的印记。
周礼有云:“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六艺”即六经,谓易、书、诗、礼、乐、春秋也。
不周女学便沿袭周礼的那一套,又独辟蹊径,不再重复历朝历代漫无目的的专研书卷,主张承袭传统、又要能经世致用。
“今天有御试,你没忘吧?”柳皎皎回头望过来,指着她的脚:“要不要紧?若实在不行便跟学录说一声。”
女学每过四月便要经历一次月底考核,考量六艺,三年结业。
女官的评选则与科举一般无二,但女官名额极其有限,三年后不少心知肚明的女学子都会知觉地嫁人生子。
江郁摆摆手,生无可恋道:“算了,这次考核我已经逃了一次驭试,便被他告到助教那里,不敢再不去。”
何况,昨天她虽脚伤不也还能踹上姜彧几脚,昨天都没能怎样,今日又有何妨?
不周山其实并不高,不周学堂又位处山腰,而驭试要选择开阔宽敞之地,设在山间平原处,周围设置了栅栏护杆,将方圆五百里的土地圈禁其中。
今日学堂举行驭试,各女学子早早地便在这处等着了。
人声沸腾,旌旗摇曳。
同色系的红色骑装,皂带,黑靴。
一个个瞬间身高腿长了起来,本应该是赏心悦目的现象,但在今天日光热情如火下,女学子们热汗淋漓,再多的热情也没比天高。
御科和射科大概是所有女学子最讨厌的一门,但你不过还不行,殷朝是马背上夺来的天下,即便不能娴熟掌握,也要能初通牛毛。
入场后,典簿便进行点名,随后六人一组,由各学录带着参试的女学生到四个制定考场准备考试。
柳皎皎与江郁分在不同组,柳皎皎依依惜别地对她道:“你不要勉强,这次能来就很不错了,不一定真要跟人比出个高低,脚比命重要,你若成了瘸子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外面都传姜彧救了你,大家可都在等着姜彧上门求亲。”
“如果他不敢娶我就找我爹给他施加压力去。”
江郁呵呵苦笑,将人拍走,自己也便往南考场。
蓦然想到,自己就算不瘸那人也不愿娶她不是,若真瘸了,他会不会看着这份上
蓦地,江郁狠狠一掌拍向了脸,揉了又揉,两边拉扯:“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他做什么?”
如今把他得罪得那么厉害,他若不找江家麻烦还好,若真要到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地步,自己就是把江家给拖累至死。
早知道就不这么冲动了,人都说冲动是魔鬼,但她的冲动却成了魔兽。
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迷惑他而拖延时间,就该在进了巷子那一刻便将人给一槟榔砸死,现在就不用自寻烦恼了。
周围人漠然地看了她一眼,面露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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