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屎糊糊上的鼓包越来越多,就像沸腾的岩浆,我预感它这次打算憋个大招。
千万不能等它出大招,否则我恐怕能把去年吃的饭都吐出来。我一个健步上前越过黄色的泡泡,果然看见老薛说的位置有个开口的麻袋,上面英文我也看不懂。
说时迟那时快,我拎起麻袋胳膊一扬,瞬间回身一个渔夫撒网,麻袋里面哗啦啦扬起一屋沙粒。
嗵嗵嗵嗵嗵——!!!
它又炸了!!!
我赶紧往桌子下面一扑,屋里一阵噼里啪啦声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趴在桌子下面大气不敢穿喘——屋里又酸又臭激得我胃疼。
没事了?结束了?
我小心翼翼探头出来,揉揉被熏酸的眼,四处张望。
屎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地固体黄泥,一块块的哗啦啦往同一个方向滚,最后聚集成一个篮球那么大的球,就像一颗大号的费列罗巧克力。
我感觉这辈子都对费列罗有阴影了。
“啊……舒服了。”
我一愣,什么声音??
我循声望去,只见大号费列罗边上开了一个口子。
“你在……说话?”我如临大敌,往后退了一步,神经紧绷,内心崩溃。
这东西还会说人话!!!
“你怎么一惊一乍?药神仙在哪?”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它又说话了!
爸……妈……儿子不孝,儿子离您二老培养我的科学世界观越来越远,我现在世界观就像暴雨中的土山哗啦啦坍塌了……
“喂,问你话呐,药神仙呢?”
“神仙?你说老薛?”我被迫回答,“我不知道他上哪了,这里暂归我管。”
“哦,你叫什么?”屎又问。
“欧阳。”
“嗯……欧阳什么?”屎追问。
“姓欧名阳。”夭寿啦!我对着一滩能说话的屎糊糊自我介绍啦!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我想回家找妈妈。
“哦,谢谢你啊,欧阳小哥。”屎糊糊的语气里带着歉意。说罢,它骨碌碌的滚出了店铺,消失在楼道口。
我呆若木鸡望着大门,要不是我全身黄浆埋汰到恶心,还有屋里久久不散的那股酸臭味,我真以为刚才都是幻觉。
手机响了,老薛打来的。“搞定了吗?”他问。
“走了。”我道。
老薛怪叫:“走了?你没收钱?”
我脑子一懵:“收什么钱?”
“不收钱咱们喝西北风吗??”老薛的声音拔高十几度,“你找找,说不定它给了呢?这可是咱店的大客户!”
“你的大客户就是一滩屎浆?”我气不打一处来,“除了炸我一身埋汰之外它啥也没留下!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等等!”老薛叫住我,“它炸你一身?你赶紧去卫生间开浴霸晾晾干!”
“你有病吧?我现在只想洗澡,再把衣服扔了,晾干个屁?”我不耐烦了。
“求你了!晾干!晾干后你再洗澡也不迟!”老薛语气迫切,“你签了我的合同就要按照我的话做,你还想不想拿钱给你女朋友救命了?”
一提到我女朋友,我当场脾气就软了,如果我是一条蛇,我女朋友就是我的七寸,为了她我可以牺牲所有,包括我的个人形象。
“好,我晾!”我咬牙切齿的来到卫生间里,打开浴霸,关上门,不一会儿就感到全身上下晒得滚烫,尤其是头皮,烫得发麻。
手机又响了,还是老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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