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笙怯怯问道:“你很喜欢徐志摩吗?”
“他是推行新文化最伟大的诗人,他写的白话诗无人能及,如果不是英年早逝,胡适一流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整个人痴迷炫耀的状态,用脑残粉都不足以形容,简直就是虔诚膜拜的信徒。
沈离笙试探道:“你很了解他?”
“我为了这个戏准备了一年多,这一年我没有接其他戏,连话剧演出的排期都推了。我读了他所有诗词文章,去过他所有的故居,上海、北京、伦敦、美国,我还专门去拜访了他的后人,听他家里人口耳相传的他的故事。我开始焦虑,开始长期失眠,有时候我真把自己当成他。”
不疯魔不成活,大概就是这样。
他继续陈述道:“马上就要开拍了,导演突然打来电话说…换人了。”
他脸上突然扬起诡异的笑,嘲笑这事有多荒谬。
“他上嘴唇碰下嘴唇说换就换了,他一个卖脸的他懂个屁,中国就是因为有太多不负责任的导演,国产剧才这么难走向世界。”
他说话的声音明显提高,引起了周围桌的客人注意。
“还要借着角色告白,笑话,徐志摩真正爱的根本就不是林徽音,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跟我争。”
“那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只凭一张脸,却占据着国内最好的资源,他们不配。”
“你刚才说徐志摩和林徽音...那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张幼仪比喻她自己是秋天的一把扇子,只用来驱赶吸血的蚊子。当蚊子咬伤月亮的时候,主人将扇子撕碎了。”
男二插了手放在桌面上,“如果撕碎扇子是说他们离婚,那说明在离婚前,徐志摩就已经游弋三个女人之间。张幼仪是扇子,驱赶的蚊子是林徽音,那么就还有一个月亮,才是他心头挚爱。”
“那不是陆小曼吗?”
“陆小曼跟徐志摩是在他从康桥回来才认识,那时候他跟张幼仪已经离婚了,所以离婚的原因并不是陆小曼。而那个白月光,应该是徐志摩在英国认识的。”
“你怎么知道?”
沈离笙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她对这段历史充满好奇。
男二拿出自己的手机,娴熟地找出一张照片来,将手机转过头推到沈离笙面前。
“这是我在徐志摩与张幼仪孙女那里看到的照片,这就是他诗中多次出现的康河。他孙女说,张幼仪去世前跟她说过,当时这张照片的另外一半是一个女人,两人吵架时照片被她撕成两半,徐志摩只抢过女人那一半,扔下她走了。这就是发生在英国沙士顿小屋里,徐志摩为什么突然把怀孕的张幼仪一个人扔在异国他乡跑了。”
这段历史算是标志性事件,沈离笙那天晚上查资料时也看见过关于这一段的描述。
“但现在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信息,甚至后世出版的徐志摩的日记里也没有明确写过那个女人的名字,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说的这,男二的神态略显凄凉,也许是他的同理心让他联想到自己,永远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辈。
沈离笙打开自己手机里翻拍的老照片,将两个手机并排摆在一起。
“那也未必。”
“这…”
男二霎时语塞。
“你这是从哪儿搞来的?”
对比两张照片的边缘裁成邮票似的花边都一模一样,徐志摩这半张照片是家里私藏的,从没公开过,因此不可能是知道细节的人造的假,在综合分析照片中景物的光线亮度,以及端口之间刚好衔接的弧度,可以断定这完全就是同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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