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直神游太虚的顾恩总算回过神,收拾收拾出发了,“好吧,走。”
于是,宫逐臣带着顾恩在前面走着,一行人诚惶诚恐跟在后面,远了怕伺候不到,近了又怕打扰……
正当所有人都亦步亦趋之时,宫逐臣突然停下脚步,“无妨,顾相,你与顾老夫人年迈多有不便,各位也都事务繁忙,都请便吧,本王与顾小姐走走便好。”
“是……是,臣等遵命,臣等告退。”
“怜儿,你留着伺候王爷和你姐姐,姨娘去准备些点心。”钟琪敏给顾怜使了好几个眼神,个中意味溢于言表。
顾怜却根本不吃那一套,坦诚道:“王爷和姐姐不愿被打扰,我同姨娘一块儿准备点心。”
说完,顾怜甚至走了前面,免得被钟琪敏拦住。
这下好了,全都走了,偌大的相府后院,只剩下顾恩和宫逐臣。
没走两步,顾恩率先开了口:“宫逐臣,四十多箱聘礼,破费了你多少钱?”
宫逐臣在前面走着,缓缓驻足,回头道:“不计其数。”
顾恩挑了挑眉,也懒得走了,干脆在一方巨石上坐了下来,双脚腾空,晃啊晃,晃啊晃……
“所以,你斥了巨资,也是为了顾叶两家的势力?宫逐臣,你与宫以泽也无甚区别。”顾恩没有看他,假装问得漫不经心。
宫逐臣站在顾恩身侧,微风拂过,皎如玉树临风前,他轻声开口:“也不完全是。”
正好有什么虫子飞到了顾恩的耳边,“嗡嗡”两声,她忙着撵虫子,没听清:“嗯?什么?”
宫逐臣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娶顾小姐入锦王府,不仅仅是为了顾叶两家的权势,也为了你们的安危。”
“安危?”顾恩来了精神,问,“所以,你知道宫以泽的手段,也知道如何化解?你能帮我们,对吗?”
春光之下,梨花树下,顾恩仰着一张小脸,巴巴地看着宫逐臣,宫逐臣微微低头,与她四目相接。
两个人被风撩起的发丝皆在风中盈盈飞舞,裹挟着梨花瓣,如丹青,如水墨。
当日,宫逐臣没有回答顾恩这个问题,但是顾恩觉得,她好像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后来她也在想,她为何要把希望寄托于一个将死之人身上?
答案是,这位将死之人,有着比任何人都想要在临死前做出一番轰烈之事的**,那种**从他平日里明月清风的样貌里看不出来,从他一身光华矜贵与生俱来的气度里看不出来,从他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流中亦是看不出来——
唯有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眸子,包裹在妖娆瑞凤眼里的那双眸子,能略微透露一二。
但仅仅如此,也已足够热烈和壮阔。
足够令她信他一回。
……
两日后,章宁帝下旨,昭告文武百官,锦王即将迎娶顾相的嫡孙女顾恩入府为王妃。
这桩婚事便算是敲定了。
不论是锦王府还是相府,都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大婚筹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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