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沉默了片刻,犹豫着还是开了口:“锦王殿下的病,或许还有根治的机会,但若是入辰王府为妾,恩儿这后半生才都是毁了。”
一家子的争论没有得出任何结果,最后以叶归对谁都不满意结束了当日的争论。
……
……
鸿胪寺接待外来使节的酒楼名叫玄鸿楼,如今除了一些常驻承川的使节,便只有丘慈来的涉外团队在此做客。
二楼最中间的那个房间里,一名通身紫色长裙的女子坐在带着软垫的木椅上,双手拨弄着桌上的小白兔子。
对面坐着的男人是那日宫宴为所有人斟酒的尉迟从龙,他与宫宴那日十分不同,脱下了丘慈的服装,换上一身墨绿色圆领长袍,整个人看上去慵懒散漫许多,脸上搭了份书册,半躺着似是在小憩。
“哥哥,我想嫁给七王爷。”紫衣女子也没回头,兀自跟兔子玩得起劲。
尉迟从龙闻言,先是手指动了动,随后抬手摘下脸上盖着的书册,眨了眨略显慵懒的双眼,道:“锦王宫逐臣?”
紫衣女子回过头,甜美一笑,道:“当然,这大宣朝,还有谁比他更好看,更有魅力?”
尉迟从龙看向她,颇有些无语:“阿吟,他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了。”
“病秧子又如何,病秧子才好,美得很!我不管,你这就跟父王去个信,我这次就要嫁给他,不想等下回再来了。”尉迟吟扔开桌上的小白兔子,双臂交叠环在胸前,刁蛮任性的样子是与生俱来的。
尉迟从龙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的妹妹是当真了,没有跟他开玩笑,他坐起身,正色开口:“阿吟,联姻之事事关重大,必须跟父王细细商议,容不得你胡闹。”
尉迟吟皱了皱眉,重新抱起小白兔子,揉了两下,急切开口:“那你们赶紧商议啊,明知道人家活不久了,还不快一点,真要等人死了就来不及了。”
“一个将死之人,你嫁给他做什么?”尉迟从龙始终不理解,并且开始合理怀疑自己的妹妹估计是中了什么蛊。毕竟在大宣朝境内,一种叫做蛊术的秘术是真实存在的,他又不是没听说过。
尉迟吟笑了笑,哼了一声,道:“那样好看的人,与他在一起,多一天便赚一天。”
尉迟从龙皱起眉头,无语地站起身,往门外走。
身后传来尉迟吟不满的指责声:“哥哥,你呢?看不上人家公主,看上个郡主也行,你倒好,对人家丞相的孙女一见钟情,没出息的是你!”
尉迟从龙顿足听完,一甩手无语地离开了,留下这么一句:“那又如何?我尉迟倦看上的人,便是最好的。”
尉迟吟瘪瘪嘴,呵,半斤八两,谁又有资格责怪彼此呢?
尉迟吟站起来,走到窗边,从鸟笼里抓出一只信鸽,自腰间摸出一张早已写好的字条,系在鸽子腿上,放出了窗外。
漆黑的夜空,白色信鸽很快便扑腾着飞远了,只剩一轮明月悬于天边山坳间。
宫逐臣,我尉迟吟看上的人,必须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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