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离开了大理寺,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她把那份经帛交给了顾行,她在赌。赌顾行能看见那份经帛,赌顾行不是秦侯一党的。
如果赌赢了,她这次,便能大获全胜。
……
静静等待消息的日子是无聊的,次日傍晚,顾恩饭后无事,带着闲梦和长生上了街。
“这个灯笼买回去,挂在院子里那颗梨树上,应该还不错。”闲梦不愧是顾恩身上大小事务都要负责的丫头,有个对什么事儿都不上心的主子,就得什么事儿都自个儿多操操心。
“可以,好看。”顾恩大手一挥,让长生付了钱。
突然,有序的人流变得拥挤起来。
“你们跑什么啊?”
“你还不知道吗?风月楼曾经的头牌正在拍卖呢!”
“哪里?哪里拍卖?”
“阳春苑!”
“风月楼的头牌怎么会在阳春苑?”
“风月楼都被抄了,姑娘们尽数遣散,阳春苑收留了一些,但是曾经的头牌傅晚晚被阳春苑的姑娘们排挤,老鸨子只能把她卖出去,回点本儿呗!”
“晚晚姑娘?竟然是晚晚姑娘?!”
“对,就是她,听说已经拍到四百两银子了,快去凑凑热闹去!”
“走走走!”
顾恩皱了皱眉,跟闲梦对视了一眼。
她们二人都见过傅晚晚,前一月,为了打听徐苓儿的下落,她们还跟傅晚晚晚了几场游戏来着,花了整整三枚大戒指呢!
这么一想,顾恩也来了兴致,“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使不得使不得!”长生突然站直了身子,全身都写着拒绝。
“干嘛?看热闹你都不去?”闲梦拍了拍长生的肩膀,有些无语。
长生脸上娇红,呢喃道:“我还小,我听说无眠坊不是我这样年纪的男子该去的!”
顾恩不禁笑了出声,道:“怕什么?不过是看看热闹,又不是带你去消费!走!”
拗不过顾恩,长生不得不跟了上去。
……
无眠坊的繁华自然不必再多言,只是今夜又与往日有些不同。
阳春苑门口多挂了两层灯笼,那棵老樟树上,也密密麻麻挂满了灯笼,格外高调,引人注目。
“咱们晚晚姑娘的身价已经拍到六百两了,还有公子叫价吗?”老妈子的声音亦是格外洪亮,仿佛干完这一票,够她歇息半年了。
“六百两第一次!”
此时,顾恩看见了那棵樟树之下,蒙着半面纱的傅晚晚。
记得那天晚上,为了能伺候好女扮男装的顾恩,她几乎不顾尊严地,一直在想办法讨好她。
明明是个妩媚的女子,此刻那双眼睛,却是一点光泽也没有。
顾恩的视力好,尤其在晚上,她一眼就看见了傅晚晚脖子上,胳膊上的伤痕。
“城南徐氏三公子,出价六百两第二次!”老妈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时,周围的议论声渐起。
“怎么是徐三公子?若是晚晚姑娘被徐三公子买走……恐怕凶多吉少啊!”
“是啊,谁不知道徐三公子克妻克妾,一年娶六回,娶回一个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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