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说完,在心中给自己按了个大大的赞。
这么一气呵成、荡气回肠的故事,也就是她这样念经千百世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千百世的智慧啊,编个故事不是信手拈来?
宫逐臣挑了挑眉,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不置可否,对顾恩的演技也不予置评,反而直接进入了正题:“顾小姐可否把方子给本王一看?”
顾恩有些失望,她编了这么精彩饱满一个故事,宫逐臣不说相不相信,也不表示惊讶,简直是对她的戏精体质的一种侮辱。
但是谁让她本来就是来邀功的呢?
“自然,臣女今日前来,本就是来送方子的。”说着,顾恩已经把在衣袖中藏了一下午的药方递给了宫逐臣。
那方子的纸张甚至还染着顾恩的体温,是热乎的。
宫逐臣缓缓打开了药方,迅速浏览了一遍,最后视线凝固在某处,缓缓皱起了眉。
顾恩猜想,应该是看见了“殒霜草”。
“确实难寻,殒霜草一味,本王闻所未闻。”宫逐臣放下了那张药方,眼中的情绪似乎有些将信将疑。
“梦中那糟老……那老僧曾说过,这方子似是从胡人一位江湖游医那得来,所提到的药材,有的在我宣朝境内实属少见。”顾恩继续编,为了得到宫逐臣的信任,把信息都靠着故事透露出来了。
“顾小姐一个梦,倒是做得来龙去脉清晰无二。”宫逐臣轻笑着看着顾恩,眼中是看不清的情绪。
顾恩继续道:“不过其实要弄到这些药材并不难得,也不必离开我宣朝境内,便是这殒霜草,在绝云山上便有。”
“绝云山?”宫逐臣有些不敢置信。
“是,京郊的绝云山。”顾恩点点头,坚定了方才的说法。
“顾小姐可还记得梦中此药长的是何样貌?”宫逐臣问。
顾恩心中早已有了殒霜草的样子,她如何会不记得?前世徐苓儿把那个装满殒霜草的背篓背回来的时候,生生晕倒在了她的脚边,殒霜草倾撒出来小半框,都落在了她的脚上。她像个圣母一样,急着去扶徐苓儿,不小心踩到了三两株,被秦晋骂得狗血淋头,说她嫉妒徐苓儿采回药材,想要摧毁她的心血。
殒霜。
此时殒霜奈何重,今岁花开徒有声。
殒,殁也;霜,气惨毒,物皆丧也。
长得那般死气压人,她如何不记得?
“当然,臣女记性佳,王爷大可放心。”顾恩抛开脑中不堪的回忆,笑着开口。
“顾小姐可否画下?本王即可命人前往绝云山寻药。”宫逐臣收起了药方,似乎已经愿意相信她。
顾恩点点头,走到书桌前,提笔开始绘画。
一刻钟后,顾恩大笔最后一挥,毛笔已经躺在了砚台之上。
宫逐臣走过来,与顾恩一同看着桌案上的那副“作品”,眼中的情绪逐渐愁云惨淡了起来。
“这……”宫逐臣挑了挑眉,欲言又止。
顾恩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以为自己被戏耍的惊讶,于是连忙找补:“额……我近来不大画画,画技大不如从前,若是看不出画中是何物,臣女愿意亲自上绝云山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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