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齐妃娘娘得了消渴症,二公主担忧母妃安危,也回京了。”
“我也听说了,本以为此次只是知仅回来了,没想到二公主也回来了,看来齐妃病情着实严重。”
“消渴症没有治愈之法,活着受罪罢了,哎。”
听他们这么一说,顾恩才想起来,二公主宫洵月,与宫逐臣、宫和鸾乃一母所出,四年前下嫁仍是平民的曲知仅,这些年舍了自己的公主府,一直陪在曲知仅身边,二人游山玩水地做生意,过得充实又不失乐趣。
人们都说,宫洵月是最没有公主病的公主,而曲知仅更是最不像驸马的驸马。
“如此说来,此番知仅回京,恐怕也是提前知道了齐妃病重之事。”
“有这个可能。”
消渴症。
顾恩皱了皱眉,这个病症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是了,前世在她嫁入秦侯府一年后,秦夫人好像便得过这病,当时寻遍了承川乃至整个大宣朝的名医,也无人有法可治。
后来有一胡医入府,留下了一副方子,声称可以对消渴症药到病除。但是药方上有一味药,遍寻整个承川都寻不着,得了药方也是白得。
秦侯府四处托人求那味药的时候,顾恩不小心看过那个方子,那味殒霜草,难怪寻不到,便是普通医师,连这草药的名字都没听过。
巧在徐苓儿自幼在绝云山上的村子里长大,是知晓这东西的。当时的徐苓儿为了立功,独自背着药篓上了绝云山,去了整整三天三夜,回来的时候人都瘦了三圈,在床上又躺了三天三夜才缓过来。
药采回来了,秦夫人的病也药到病除。
徐苓儿自此在秦侯府的地位更甚,靠着一背篓药,扎稳了脚跟,并死死把顾恩踩在了脚下。
那个方子,顾恩恰巧记得很清楚。除了殒霜草,其余的草药倒也常见。
若是她用这方子救了齐妃,或许能还给宫逐臣一个恩情,还能笼络与宫洵月的关系,曲知仅与宫洵月伉俪情深,拉拢了宫洵月,在她耳边吹吹风,曲知仅相帮秦晋之事,似乎也有了转机。
如此想来,救人一命之事,虽然无趣,但好像多了些可做性。
……
……
当日下午,顾恩带着自己默写下来的治疗消渴症的方子,来到了锦王府。
“小姐,王爷此刻不在府中,你可以在偏厅稍等一阵。”
锦王府的管家是个中年男子,样貌端正,大气利落,待人接物都很平和。
见到顾恩的腰牌,也不问身份,直接就带她进了偏厅。
这是顾恩第二次来锦王府,每次都把斗篷戴得很严实,为的就是不被人看穿身份。
“多谢。”顾恩安安静静坐了下来,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顾恩甚至快要以为这位王爷是长期夜不归宿的时候,宫逐臣回来了,彼时夕阳已经照进了偏厅,整个屋子里的木制家具都在反光,想当刺眼。
宫逐臣逆着光站在门口,整个人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黑色长袍袍底的金绣暗纹瞬间就显眼了不少,头上的金冠也想当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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