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阿逸心中早有谋划,但也不能不知其主便贸然行动。然,何以问此名不见经传的小将萧寒?盖因阿逸明知自己缺乏军中威信,若不事先询问下面的人,那则会让人觉得主将心高气傲,而导致其阳奉阴违,所谓战事,需要上下一统,行而有制才可有可胜之机会。萧寒果然一听便抬头道:“对方主将姓周,因来得突然,并未能打探清楚,还请将军恕罪!”没打探清楚都这般理直气壮?阿逸不置可否的笑笑道:“无妨,你现在去把各级统领全部叫到官衙,说我要训话。有不来的或是请假告病的,除了守城军官,其余全部罢职滚蛋!”“这”萧寒有些没搞清楚阿逸的想法,只是道:“将军,此恐怕不妥,敌军兵分两路直逼西水城三十里外,此时应当竭力应对敌军,而非扰乱军心啊!”“你觉得,按部就班的防守,五万对十万,谁可胜?”阿逸轻轻抱住身姿柔软的苏玥,闻着她淡淡茉莉花香的发梢,颇为放荡的坐在椅子上享受,倒像是运筹帷幄自信满满。“十万可胜。”此是毋庸置疑的,萧寒有主见但他也不能信口开河,五万打十万,此乃以小搏大,何以取胜?阿逸点点头,将大手探入了苏玥的怀中,惹得美人一阵翻白眼轻锤胸口,阿逸不理她而是接着道:“吾瞧着未必。”“将军何解?”萧寒问道。阿逸轻笑道:“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以我之见,退敌不难,杀敌亦然。”见到萧寒沉默不解,阿逸解释道:“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逸,而后者劳。是以攻图江之河中敌军,此为计一埋陷阱于路上为计二,三鼓而发兵此乃计三,此三计败兵于阵前,使之馁兵必逃,逃则放,放则救西水城之围。”“这!”萧寒一脸惊讶,面前这男子看起来只是弱冠之年,却有如此清晰的思路和制敌的策略,实属不易,但萧寒还是有一点迷茫道:“下官有一处不明,还望将军解答。”“你说。”“计三有缺,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是乃彼竭我盈之结果,却因有前两计而使得我军士气正盛,何须等到鸣鼓三声才战?”萧寒所问,并非没有道理,甚至就是对的。敌人受到前两次袭击而导致颓败,当一鼓作气长驱直入,根本不需要等到那时才反击,是以可以看出萧寒之计深远。阿逸当然知道却不点破,略微一笑道:“当前之事,是该你如何去做,三十里路,大军行进最多三个时辰即可抵达图江,叫了他们去府衙等着,吩咐下去,各行其事吧。”“他们?”这里的他们,便是那群官员了,萧寒略微犹豫道:“还请将军亲自出面指挥,或是由小姐出面。”而这里的小姐,便是阿逸怀中无聊到快入睡的苏玥了,阿逸想了想发现自己还差了一件东西,便挨靠在苏玥耳边,轻含住她圆润娇润的耳垂,暧昧无限道:“兵符呢娘子?”“唔”苏玥片刻之后惊醒,见到还有外人在场,立马涨红了脸颊,似触电一般跳出阿逸的怀抱道:“兵兵符我去拿给你”说着便走到了内阁里去,趁此机会,阿逸盯着萧寒看了看,直到萧寒察觉才道:“你本是什么职务来着?”“下官暂任参军一职,协理军士管辖,将军刚上任若有不明之处,皆可一一解答。”萧寒伏着身子,却不显得卑躬屈膝,倒是有一股傲气存胸。阿逸点点头,想了想道:“也好,往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南征北伐,你可有信心?”此话来得突兀,萧寒心中一震,不知该说什么,顿了片刻才道:“多谢将军关照,下官任凭差遣,绝无二话!”这时苏玥也拿来了兵符,阿逸握着她娇嫩的小手,含情脉脉道:“你便在此处待着,待我将事情打理好了,回来陪你用膳。对了,记得天黑之前把江鸢那丫头捉回来。”“嗯,玥儿记下了,公子想吃些什么?”苏玥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真像是已经拜过堂的夫妻一般恩爱有加,阿逸虽未与之交心,却也感觉到了一丝归属感。阿逸本无须吃东西,但也想感受这其乐融融之温馨,随口说了两个菜品便和萧寒出了门去。路上问了萧寒的家室情况,得知其有一位老母在江州老家,便派人接来供养,萧寒默不作声,不知道其心里所想。到了城门首府,便是中军指挥之所,阿逸刚来也确实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只能在萧寒的带领下与二十多位官员会面。士官大多是些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说话也有口音,阿逸听得不太清楚,还需要萧寒复述一遍,这些人第一眼见到阿逸都颇为傲气,而在得知阿逸是前些日子攻破西水城的主将之时便偃旗息鼓了。阿逸坐在指挥室的主位上,身着一副银色盔甲,配上英气逼人的脸颊颇有威严,俯瞰在场二十多位士官,半晌的沉默压抑着众人,却迟迟听不见阿逸开口说话。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官,阿逸也统统记在心里,到时候将这些人一盖换血,便无后顾之忧了。“安静!”阿逸用案底使劲地拍击桌子,好不容易平息了这群鼠目寸光之人的噪声,阿逸伸出手来,指指点点得将刚才有几个稍显正常的人挑出来站到一旁,又让坐着的人滚蛋。留下五个士官猜不透阿逸的想法,只能颤颤巍巍的站着不敢答话,想来阿逸只是个十九岁的青年,面对些中年人竟是有这般的戾气和威压,让人不寒而栗。阿逸望着五人轻笑一声:“各位都是我西水城的栋梁,何必这般惧怕我呢?”依旧是无人回答,阿逸见着桌上的水壶,一巴掌捣碎在地上,发出叮当的脆响,吓得一群人瑟瑟发抖,阿逸怒吼一声道:“说话!不说拖出去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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