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逸平听的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怎会不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快!快来人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准备去柳府!”
林浪回过神,视线从吴明恩身上移开,抬头看摇摇晃晃的车顶。
一旁坐着的卢逸平还在不停嘱咐:“一会见了柳学士,绅儿千万不要慌张。他老人家问什么,绅儿就答什么。不要害怕,咱们还保持今天在家的状态就好。”
......
不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一间大院门前。
他们走下马车,走到大门口。吴明恩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门口的小厮,待得到准许后,带着卢逸平和林浪走了进去。
一路走来,院子里的布置并不繁琐。相反,物件虽少,但无处不透漏着雅致精妙。
他们跟随着小厮七转八拐,终于到了一间屋子外面。
吴明恩上前两步,朝着屋内鞠躬行礼道:“师父,徒弟来了。要给师父引荐孩子也在这里。”
不过片刻,屋里响起一位老者的声音:“让孩子进来。”
林浪在仆从的示意下,走到门前,轻声推开屋门。
房门打开后,林浪就见一位老人对门而坐,手持一卷古书,正捻须细看。
她转身关门,走到老者桌前,先是深鞠一躬。接着自我介绍:“晚辈李绅,今年六岁。李晤之子,家母李卢氏。特来拜见先生。晚辈还未请过先生,日前曾在家自学《论语》、《孝经》和《尔雅》,平日里也看父亲的闲书....”
她还没说完,老人伸手示意,林浪看他动作,自然不再多说什么。
柳知白放下书,捋着胡须说道:“你的事,吴家小子已经遣人告知于我。我只问你,你为何读书?”
说完,他不再言语,转头又开始翻看古籍。
柳知白心里泛泛,已预料眼前的小孩要说什么。是为照顾老母,还是为继承父亲的遗志,或是要追求更好的生活,更甚是为了才能不被泯灭?
这些答案他早已听过太多次了。
不过,不管林浪怎么回答,他都会收她为徒。
幼苗势好,只需灌溉修剪,终有一日能顶天立地。
沉默许久,意料中的回答,却没有出现在他耳边。眼前的孩子抿抿嘴唇,神色始终坚定,只听她说:“从一而终。我学习,是为了这辈子能从一而终。”
柳知白:“......“
柳知白有一瞬间认为是自己幻听。这样的回答,竟出自一个孩童口中。
他抬眼看着林浪,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认为,什么是从一而终?”
林浪脱口而出:“坚持自己的初心至死,就是从一而终。”
柳知白:“你的初心是什么?”
林浪站在原地,神色不改。她挺直腰背,对柳知白说道:“家父曾在乌程县任职,我曾去过乌程县内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看过许多事。年迈的农夫顶着正午毒辣的日光劳作,城内的乞儿衣不蔽体.....”
“这众多事情,实在叫我厌烦。我想改变它,我也要去改变它。这就是我的初心。”
“....我想知道,改变这一切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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