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声崇王的去向,确认老父亲在书房,李承意催促着承德赶紧去睡觉,踏入了老父亲的书房,熟练的在书架上摸索,直至拧动了机关。
墙面旋转,露出一段向下延伸的楼梯。
没有墙的阻隔,便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顺着楼梯传上来。
李承意捞起一支蜡烛点燃,踩上楼梯,靠着蜡烛的光淡定的拧上机关,让墙复原。
这可不是她偶然发现的,这是老父亲早就告知过李承意的,父女之间的小秘密。
谁家没有几个关押犯人的地牢什么的呢,仔仔细细的去搜罗,怕是没一家是干干净净的。
王府除了地牢,还有私兵死士暗卫,其实狩就是从小守护李承意的暗卫,不过到了皇宫之后为了方便,就走上了明面。
李承意目不斜视,不去看那些阴暗死寂的牢房,放轻脚步走在时常有人打扫所以干燥洁净的走廊上。
可脚步声虽细微,却瞒不过习武之人。
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是不同的,或轻或重,或急或徐。出于对李承意的熟悉,崇王一听就知道是谁下来了。老父亲躺在地牢尽头的安乐椅上乐呵呵的晃,向李承意招手:“来。”
果然在这里。
李承意心中有些雀跃,吹熄了蜡烛加快脚步奔向崇王处。
李承意一屁股坐在崇王身旁的小板凳上,随手将蜡烛扔在了摆满刑具的木桌,当啷一声。
“他怎么说?”李承意甩着小腿笑嘻嘻的去看面前那个被吊着的血人,笑容天真无邪。
但在这死寂的地底,这纯真的笑靥如此展露在你面前,让人看了只觉胆寒。
真可怜啊,一身鞭痕和烙痕,这是被严刑拷打所留下的痕迹,不知道行刑的人是谁,对这清秀可爱的小男孩下这般狠手。
谁叫他嘴硬呢,要他说什么,他早说了哪里来的这般折磨,大家又不是闲得慌以折磨人取乐。
崇王笑道:“招了,他说那天发生了什么,他全都忘了。”
说着,崇王神色一厉。
“呵,他就算是说什么我从小培养的暗卫叛变了,他是旁人易容,他翻墙的时候摔断腿了救不了你,也比这个来的有可信度。哪怕摔断腿了也不至于连个弱女子都对付不了。”
李承意也笑,她叫那血人的名字:“狩一,再说一遍你对我父王说的话给我听听。”
狩一,或者说狩,在崇王培养的十狩卫中只有他有资格称狩。
只是一日不见,狩就已经凄惨成这般模样,真是可怜。不过只是皮外伤,最多伤伤骨头,养一年半载就能好,崇王心疼这些年培养暗卫的钱,还舍得没下死手,正决定给人休息一会上大刑呢。李承意就来了。
上了大刑人可就彻底废了,例如下来的左手边第一间牢房,那里躺着个全身烧伤,打断了除脑袋外全身骨头,挑断手筋脚筋拔了舌头一摊烂泥似,半死不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女人,听说躺了五六年了,李承意没去看过也不知道真假。
也不知道是何等深仇大恨,把人折磨成这样还花重金吊着命。
狩闻声抬起头来看李承意,眼中只有澄澈的清明,没有半分怨恨。
狩微微张口,若不是地牢安静,李承意都快听不见他说的话。
狩说:“狩一在。昨日之事我半点也不记得,最后的记忆是昨天早上我和猎交班之后,猎一走,我再次恢复意识就是在这地牢中。”
狩意志有些涣散,说话有些断断续续,李承意命人泼了桶水让他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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