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雨淅淅沥沥,风吹在身有些凉。
雨中锻炼、洗漱,早饭在锅里温着,燕子不知去了哪里。
好不容易才擦干头发,古人留长发干嘛啊?真烦人,随意扎了个马尾倒很是洒脱飘逸。
没找到伞,双手抱头蹿进诊所,检查了大汉的刀口,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刀口没有发炎。
“可以吃些炖汤了,鸡鸭鱼都行,没忌口,不过每次不要吃太多。”检查完后对老妪交代说。
“真不知如何感谢您啊,小神医。”老妪仔细打量着王越洋:“您缺把宝剑,等我儿痊愈,让他给您打一把好的宝剑!”
大汉躺在床说:“对,对,我会打铁,等我好了给小神医打一把好的兵刃!”
“王越洋笑笑:“我不喜刀剑,打造一把匕首作诊金吧,须得按我的图样打造。……你没事可以下地稍微慢慢走动,不要剧烈运动!”
说完不再言语,走到诊案后坐下,提起毛笔写写画画起来。
“程郎中!程郎中!……”一阵呼唤打断了王越洋的沉思,抬眼一看,嘿嘿,忍不住乐了——来了个熟人!瘌痢头歪着脖子,被人扶着走进诊所。
“哟,这谁啊?哈哈……昨天才见过本少爷,这么快就想我了,咋滴,想通了?准备把那一个矿送给小爷啊?”王越洋打趣道。
“哎哟,这不是小少爷嘛,见过小少爷,”癞痢头努力地作了个揖:“昨日不小心从马摔下来,折了脖子,专程来找程郎中看看……”
“程郎中没在,昌头,家里没有人。”一人进来说,搬了张椅子扶癞痢坐下,
“哎呀!那咋办呢?只有等了。”癞痢头郁闷地说,
王越洋问:“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我看骨科很有一套的喔!”
“你!?哦不……不不不!”癞痢头心想让你看,咋死的都不知道,还是老老实实等程郎中为妙。
如果不是脖子伤了摇不了头,他的脑袋绝对会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老妪见状摇摇头小声说:“小神医要给你看病,你都不要,也不知是脖子坏了还是脑子坏了!”
“嗯!?……小神医?小少爷就是小神医?”癞痢头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同来的两人中有个反应较快,马跪倒在案前,不停磕头道:“不知少爷就是小神医,恕罪恕罪,求小神医救救我家硐头!”
王越洋站起身说:“快起来,一会儿头磕破了,我给他看看就是。”
仔细摸完颈部,癞痢头只是骨头错位,并不是骨折。这种复位很需要技巧,搞不好会出大问题。
让机灵一点的小伙子拿来一条布帕,擦了几下手。
手和肩放松一会,然后把一只手扶住癞痢头的头,另一只手绕过瘌痢头的下颚抓牢后,对那小伙子说:“你去里间拿点酒,你们硐头要喝酒,五十两银子一碗!”
“我不……喝……咦”,借着癞痢头想转头说话的劲,王越洋双手用力,“卡塔”一声——脖子复位了!
“神医,真是神医啊!”癞痢头活动着脖子。
擦了擦手,王越洋坐到诊案后,抓了张纸,歪歪扭扭写到“生半夏、生姜各三两,麻油十两,将药研末,麻油浸渍半月,用时先以生姜片涂擦患处,后用药油涂之,每日一次,连用三月”。
又抓过一张纸写到“代赭石研为细面,每日早、晚各服三钱,冷开水送服,连服三月。”
“脖子不要过多活动,歇息几日当可复原!这两张方子你拿去抓药,一副外用,一副内服!治你头的,纹银一百两!”王越洋将两张纸递给癞痢头。
“纹银一百两!!这么贵啊!小神医?”癞痢头瞠目结舌。
王越洋觉得矿主应是有钱人,现代矿主都是大款,所以要他一百两,故意问:“你叫我什么?没带钱吗?”
“叫您小神医啊,钱没带够……”癞痢头回道。
“对喽!小神医嘛,自然是一百两纹银。钱没带够,下次带来嘛,又没逼你现在就给!”瞧着癞痢头忽然想起一事问:“对了,你有煤矿?”
“有的,小神医。”癞痢头心痛不已,早知这样不如等程郎中来治,一百两啊……呜呜。
“煤的品质如何?炼过焦炭没有?”王越洋怀疑地问,昨日见过癞痢头开出的硫铁矿,心中有点不放心。
“是等无烟煤,也炼焦,小少爷要煤和焦?我都有、我都有!”癞痢头乐呵呵地说。
正说话间,程郎中走进来,癞痢头急忙把原因和治疗经过说给他听,并把收取一百两诊金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一遍,王越洋也不搭理他,只是坐那儿写写画画。
程郎中摸了摸他的颈部,又给他把了把脉,看过药方后严肃地说道:“正骨我不会,还是要小先生出手的,唉,早些回来就好了,可惜没有看见!颈部移位是非常严重的,搞不好你后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遇见先生是你的造化!水西的安玉龙听就是颈部移位,现在还躺在床!药方是治你脑壳的,没有问题,一会儿给你抓药。先生要收你一百两,自然就有收一百两的缘由,少一钱都不成的!还不去谢过先生!”
癞痢头脸泛起一阵红晕,尴尬地望了望王越洋,干笑了两声:“嘿嘿,多谢小神医,多谢小神医,现下只有三十两银子,余下的明日叫人送来。”
王越洋抬头看他一眼说:“顺便带煤和焦,另两个矿的矿石也带点我瞧瞧。好的差的都抓点!”
“好,矿石好的坏的我都捡一点来,小神医这是要炼矿?”谈到矿石,癞痢头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明朝冶炼技术不发达,产量很小,需要的矿石原料也不多,癞痢头虽是矿主,却并不富有。
看着眼前这个小孩,虽然满怀希望却总是觉得不太靠谱。
见他满脸疑惑,于是说:“有这个想法,已和千户大哥商定了,不过要先找矾土矿,你有没有见过?”
“矾土矿是个啥?做啥用的?”癞痢头一脸茫然。
“嗯……做砖用的,土状矿物,褐黄或浅红色,不透明,质脆,极难熔化,……”
王越洋给他描述了半天,见他还是发蒙,就说:“你这些天就叫人帮我找找,这种矿土露天都有,呃……找到的话你欠的诊金就免了!”
“哎!好的,小的这就回去安排,您等好消息吧!小少爷。”拿了药,癞痢头满心欢喜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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