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陡然一顿。
“过来!”时励的声音冷而厉,像是千万年也融化不了的冰。
林星移看着近在咫尺的楼梯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她有自知之明,她哪怕跑得再快,时励想抓她也是轻而易举的。还是进房看看这大爷还有什么吩咐明智点。
林星移进房的时候,时励已经坐到了床沿上。
黑发,黑衣,黑裤,长手长腿,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也气势惊人,跟个人形杀器似的。
他旁边往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
林星移扫了一眼,目光就凝住了。
她偏着头快速地扫射过那份文件,又飞快地收回视线,发现时励没注意她,立马又瞟了文件页面一眼。
反复几次之后,她终于把内容瞄了个七七八八。
‘收到贵方提供的衣物购买原始票据扫描件,确认无误,贵方才是衣服权属人,拍卖所得扣除手续费用后所得款项,已经按贵方提供账户进行入账申请,因金额巨大,按银监政策,需要三到七个工作日审核周期,请留意知悉,若半个月内未收到此笔款项,请来电,我方将配合贵方进行妥善处理。‘
麻蛋,果然是时励干的。
她还日日夜夜计算核计拍卖能有多少钱,安排了这些钱的后续用途……法拉利和几个小弟辛苦了大半个月,结果时励就发了个邮件提供了个扫描件就把钱给截了。
可恶,太可恶了!
她的钱啊……就这么没了啊。
远走高飞的美梦,像一下子被折断了翅膀,飞不起来了。
“那个,这些衣服是我的,我有处置权吧?”林星移心有不甘,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时励用手指点了点发票两个字。
林星移抿了抿唇,狡辩道:“爷爷说我可以随便用时氏的钱购置我想要的东西,而且这批衣服,有很大一部分是婚前爷爷赠送的,算,算是婚前财产!”
能讨回来一半也行啊。
“还有,那坛子里的东西是有主的,得还给别人,不然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人家会笑话时氏的,堂堂时氏集团的总裁,竟然偷走别人的小金库!”脖子上和眼皮上的疼痛一消减,林星移胆子就又膨胀了。
时励按着太阳穴揉了两下。
林星移立马闭上了嘴,紧张地跳向床头柜,熟练地拉开抽屉,向上一摸找到暗抽,从里面了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子,数出六颗黑色药丸回到床边,探手朝时励嘴那边喂。
时励皱眉看着她。
林星移想起自己刚刚没消毒手掌,之前她还用手在地上爬了一段儿……emmm……
时励掀了掀唇。
林星移立马把手里的药丸往垃圾桶里一扔,冲进洗手间洗手消毒去了。
时励看着掉落在白色羊毛毯上的一颗黑色药丸,眸色深深。
林星移的手机有一条短信进来,时励看也没看,伸出脚尖把那颗药丸踢远了。
林星移消毒完手,重新拿了药过来。
这一次,时励张嘴衔了药吞了。
林星移打开手机看了看,为难地拿给时励看,“我,我可能要呆到早上才能走,你,你觉得怎样?”
短信是时老爷子发的,说短时间看不出来的话最好留一晚,确定时励不会真发病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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