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最后一次开车过去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十分,车开出去就没开回来。
而在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有两辆重载型的货车开进了鹭园,直奔垃圾站那边。
时励最讨厌垃圾,垃圾站就没上监控,免得他不小心点到了,有碍观瞻。
时励打了安保中心电话,保安说这是拿了清运部密钥直接通过门禁的垃圾清运车。
“哦,可能是张妈怕您回来的时候垃圾还没处理完,所以叫人紧急来处理下。那些人来的时候挺着急的,女司机穿着镂空吊带,男搬运工上衣都没来得及穿。”
时励默了默,收了线。
张妈爱刷的拼音上收藏的全是清一色的型男。
如果那些搬运工是青壮年,身材也不错,还只穿了裤衩……张妈迷了眼也正常。
她极有可能偷偷爬上人家的车跟着跑出去了,一看就整天,正事也忘了。
被扣上见色忘主帽子的张妈,这时候正躺在一堆衣服里,借着衣服堆做遮掩,眼也不带眨地盯着外头那忙忙碌碌的五男一女。
呀……那个身材不错……不,我出来太久了,要找机会逃出去……呀呀呀,八块,八块腹肌……不得了不得了,腿起码有一米多长……不,清醒点……到做晚饭的时间了,先生要回来了……咦,那小伙子长得真俊……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帅气……
不不不,张彩凤,清醒点!
张妈就在这种思想斗争中寻找着逃出去的一线机会。
正兴高采烈收拾着衣物的法拉得女士和她的五名男伴,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发财的节奏里,连两眼都变成了人民币的形状。
张妈终于逮着机会匍匐着一点点的爬出了那个老旧的厂房。厂房外是一片荒野,时近傍晚,野草萋萋,人烟渺渺。
张妈迈着短腿跑了半小时才上了省道,做着拼音上国际公认的搭车手势,被三辆车呼啸拒搭后,她把心一横直接撒丫子跑路中心躺着了。
在碰瓷的威胁下,终于有一辆进城的面包车载了她。
晚上七点,面包车一摇一摇的开进了鹭园。张妈看到熟悉的大门熟悉的雕塑,这回再也没嫌那没手的雕塑丑不拉叽的了,她欢快地跳下面包车,一路小跑着回了主楼。
主楼前站着俩警察和一辆警车,警车还在闪灯。
张妈吓了一跳,以为先生出事了,人还没进园子呢,眼泪就开始掉了。
“先生啊!”
那凄厉的大嗓门把俩警察都吓了一跳。
警察拿出手机对比张妈看了看,点了点头:“好像失踪的人就是这人……哦,自己回来了,好胳膊好腿儿的,不幸中的万幸。”
时励站在二楼,冷眼看着在园子里喊叫的张妈。
警察们也进了园子,一进来就报了警号亮了证件,张妈一听是自己不见了先生才报的警,喊声戛然而止。
时励让她把警察迎进一楼厅里。
张妈张罗着去泡茶,警察们全都摇头推辞,做完笔录后,他们就行了礼准备离开。
张妈想了想,大着胆子叫住俩人:“那个,警察同志,我有件事要报告。我们家的衣服,被人偷走俩货车!”
警察一听,立马又坐了回来,认真地开始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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