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孟殊突然觉得，前世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忍着伤痛，忍着黑暗一直活到了秦绍宸兵临开元城下的那一刻。

最成功的就是她能够在那一瞬间开了心窍，毫不留恋的从城上一跃而下。为秦绍宸争取了后面几十年的好日子。

白发苍苍，耄耋之年的秦绍宸再次出现在韩孟殊的眼前。

那个老人已经完全没有如今秦绍宸青年时的样子。可他眼睛里那深邃的忧郁却丝毫没有变。

悠远的回忆之后，秦绍宸把他的脑袋靠近了韩孟殊的头顶，韩孟殊的脸整个埋在了秦绍宸的胸膛上。

暗哑的声音牵动着秦绍宸的胸膛嗡嗡作响，像是向外开散开的水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却把韩孟殊圈禁在其中。

她还想用力抱抱秦绍宸。

可秦绍宸突然闭上了嘴吧，有点忙乱的翻了个身。

韩孟殊以为他说到了伤心处，于是又挨近他贴了上来。

女子的细手也像刚才秦绍宸在寒冷中摸索她一样，在秦绍宸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她只是想揽过秦绍宸的腰，

“殊儿，别乱动。”

“我就是想抱抱你。”

“不行。现在不能抱。你等我一下。”

抱一下哪里还需要等呀。

韩孟殊挣脱开秦绍宸的手。

隔着衣服

韩孟殊赶紧松开手。

“怎么了？你这是······疼吗？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现在就去喊老村长来。”

这个傻姑娘什么都不懂。

秦绍宸的心里像是多年沉寂的火山。

韩孟殊曾经一直担心他的子嗣问题，实际上那也是秦绍宸心底不可言说的痛。

从十三岁被犬戎折磨至今。

这一刻的秦绍宸既开心自信又有些鄙视自己。韩孟殊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姑娘。才证明这个姑娘在他心中的位置不一般。

奈何姑娘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秦绍宸一把拉住想要从他身上翻过去，去找老村长的韩孟殊。

“殊儿，这不是病。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快躺下，让我冷静一下就好。”

什么病能冷静一下就好啊？

“秦绍宸，你不要硬撑。你也知道你的身体是我最担心的问题。特别是你刚才和我说的在犬戎吃过那么多的苦，受过那么多的罪。铁打的人也会生锈的。”

“没有，我没有生锈。我，我还是铁打的。你等我一下，等一下我抱着你，我们一起睡。”

韩孟殊狐疑的听信了秦绍宸的话，就那样靠坐在军床上旅行秦绍宸所说的“等一下”。

果然秦绍宸没有骗她。在那之后韩孟殊再一次确认了，才安心的窝在秦绍宸的怀里睡去。

这一夜秦绍宸的姿势极其的古怪。

可即使是这样，秦绍宸在心里也像是裹了蜜一样的甜。而埋头睡在他胸口的姑娘就是包裹了他整个身心的蜜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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